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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18日

顧小培 康和健

負荊請罪

早前,美國總統拜登上任不久,安排中美高層在美國進行面談。拜登的用意,顯然是想藉這個場合,向中國施以下馬威。會議一開首,國務卿布林肯就不客氣地妄言,指摘中國「威脅全球穩定」。中方楊潔篪和王毅對此正色直言,不亢不卑,通過現場記者的鏡頭,向全世界展示中國外交上的泱泱風度。這次公開會面,令我想起戰國時秦趙兩國的「澠池會」。

《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記載:「秦王使使者告趙王,欲與王為好,會於西河外澠池。」趙王帶了藺相如同行。在飲宴進行中,「秦王飲酒酣,曰:『寡人竊聞趙王好音,請奏瑟。』趙王鼓瑟。秦御史前書曰:『某年月日,秦王與趙王會飲,令趙王鼓瑟。』」秦王邀請趙王彈奏「瑟」這樂器,之後,說趙王乃是遵從他命令而為的,表明是奚落趙王。藺相如見此,也趨前說「趙王竊聞秦王善為秦聲,請奏盆鮓秦王,以相娛樂」。鮓是一種瓦盆,秦國風俗,有以敲擊這個鮓發聲,以之為音樂的。藺相如邀請秦王擊鮓,秦王不肯。藺相如拚死相脅:「五步之內,相如請得以頸血濺大王矣!」旁邊的侍衞想要上前動手,「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張目叱之,左右皆靡。於是秦王不懌,為一擊鮓。」藺相如以牙還牙,「顧召趙御史書曰『某年月日,秦王為趙王擊鮓』。」於是為趙王保存了顏面。

《史記》繼續記載:「既罷歸國,以相如功大,拜為上卿,位在廉頗之右。」廉頗是「趙之良將也」。在知道趙王冊封藺相如之後,廉頗大不為然,說:「我為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大功,而藺相如徒以口舌為勞。」我有戰功,藺相如則是「靠把口」。於是公然對大家說:「我見相如,必辱之。」如果我碰到藺相如,必定會羞辱他。藺相如的反應則是「常稱病,不欲與廉頗爭列」。甚至在路上時,若「望見廉頗,相如引車避匿」。

這種迴避態度,令藺相如的下屬不滿。藺相如解釋:「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辱其群臣,相如雖駑,獨畏廉將軍哉?顧吾念之,強秦之所以不敢加兵於趙者,徒以吾兩人在也。今兩虎共鬥,其勢不俱生。吾所以為此者,以先國家之急而後私讎也。」我連秦王也不怕,怎會怕廉頗?只是現今秦之所以不敢攻趙,乃是因為我們二人在。如果我們內鬥,威勢盡失。我是先顧全大局而已。「廉頗聞之,肉袒負荊,因賓客至藺相如門謝罪。」這是著名「負荊請罪」的故事。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樂活知食 踢走都市病》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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