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13日
上周三,歐洲藥品管理局發表調查報告,指阿斯利康疫苗接種者之所以出現血栓及「血小板低」狀況,可能源自疫苗的副作用。不過,這調查報告加上了兩個溫和的補充按語。一是說這副作用屬「罕有」,其次,強調接種疫苗的益處大於風險。
然則為什麼會有這種「意外性」(先前未有顯著發現)的事故?我循合理推論,試做出一些理論上的「假設」(hypothesis)。今天概括性地,把其中的主要轉折過程先行交代了,容後再詳述。
阿斯利康/牛津疫苗,與復必泰/輝瑞疫苗,兩者都聚焦於新型冠狀病毒一個關鍵性、叫「尖刺」(Spike)的構造部分;體外狀似皇冠的尖刺,令這病毒被稱為「冠狀」。這些尖刺乃是病毒用來闖進(傳染)人體細胞的工具,因為它能黏附在人類細胞表面一種叫ACE2的「接受體」,接着,能被「捲入」細胞中。
上述這兩種疫苗,皆是利用病毒的「尖刺」結構,藉之挑起人體免疫反應。具體上,它們將一些尖刺蛋白質的「信使核糖核酸」(Messenger Ribonucleic Acid, mRNA),送進身體肌肉細胞。「進貨」時加上「包裝」。輝瑞是先用一層「脂質體」(Liposome),將尖刺蛋白質的mRNA包裹着;阿斯利康則是把尖刺蛋白質mRNA「塞入」一種無害的「腺病毒」(Adenovirus)中。
當這些物質進入了身體,會感染細胞。換言之,它們趨往肌肉上的表皮細胞,黏附上去然後進入,從而把尖刺蛋白質帶入細胞中。之後,尖刺蛋白質在細胞中利用細胞內的現有設施,替自己大量複製。過多的尖刺蛋白質繼而衝破細胞,走出來到處活動,包括進入血液。免疫系統處於血液中的軍士,會立即察覺這些「侵略者」,從而行動起來。行動中,有部分尖刺蛋白質被「斬首示眾」。B淋巴細胞和T淋巴細胞於是就能藉之製造抗體,將其殲滅。之後若真的有COVID-19病毒入侵,身體認準其上的尖刺,有能力迅速製造抗體對付它們,阻止病毒感染。就是這樣,達到「防疫」之目的。
在這裏須特別注意的是,疫苗並不直接進入血液中。疫苗只是注射於肌肉。在尖刺蛋白質進入了肌肉細胞,得到細胞內現有設施之助,替自己大量複製後,是後者這些複製品進入血液,再而導致身體產生防疫能力之功。為什麼會有血栓之患?一言以蔽之,大有可能是「疫苗直接走進了血液」。今天篇幅已滿,明天續談。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樂活知食 踢走都市病》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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