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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20日

劉偉聰 北狩錄

At Stake Now(下)

秦王倒下,便輪到下一個秦王。暴秦倒下,也不見得一下子即可迎來盈盈秋水般的民主女神……

那是1983、84和85年之間,我還在上中學,先是蘇酋布里滋涅夫(Brezhnev)死了,我們俱很高興。上台替換的是安德羅波夫(Andropov),隔一年病死了,我們又很高興。接着是查寧高(Chernenko,或譯「契爾年科」),越一年又病歿,我們當然又高興了一陣子。蘇共彷彿天不假年,蘇酋不得永壽,我們俱笑了!其實這些共黨俄帝一個一個以耄耋之年賴死,俱賴死在任上,享盡榮華顯赫,窮盡無產極權之後,方始飛仙,我們根本沒什麼可以高興!1985年初Gorbachev繼位,才五十許,年輕力壯,越過了蘇共一班老臣子(尤是Grigory Romanov羅曼諾夫),我們只怕他是另一個恐怖長壽的共黨俄帝,哪曉得他有他的Perestroika(改革)和Glasnost(開放)?就算曉得,又哪會奢望他會放任東歐諸國自由自我?當然,任蘇共倒台蘇聯解體,一開始就連Gorbachev也未必想過吧?

Gorbachev從此成了唯一一位從蘇共大位下野後的自由人(當日赫魯曉夫被迫下台後便遭軟禁),既成立Gorbachev Foundation智庫,推動俄國民主化,間也著書立說,彷彿是西方民主領袖的post-presidency美好生活。可是,Gorbachev不同,他不僅寂寞,在俄國更不太受俄人愛戴,參選總統未能如願(雖然the election was rigged!),基金也常乏進賬,前天說的Louis Vuitton廣告便是Gorbachev為了補貼基金的壯舉!我起初還以為LV是Gorbachev的處男下海,卻原來遠在九十年代,Gorbachev已粉墨登場,拍了一個俄國電視廣告,當日流傳未廣,今天卻蒙YouTube之惠而廣披四方,我也受惠,也看了也笑了,Gorbachev賣的竟是Pizza Hut唷!他在Pizza Hut並不寂寞,俄人一見他便起哄,爭拗是他帶來了自由還是混亂,開放還是無所適從。我少年時曾在Pizza Hut流汗端盤子,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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