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5日
曾在新界鄉郊居住,早上會聽到雞啼。古人以雞啼作時鐘。雞啼三次,第一次約凌晨三時;第二次在約凌晨四時,第三次是在五時後,已是天亮了。
那時我還養了一隻小狗,是日本種,綽號「大姑」。我坐在家居的小花園看書,「大姑」躺在旁邊午睡,有小鳥飛來啄食「大姑」的殘餘食物,偶爾還有一兩隻蝴蝶飛來盤旋左右。那段日子,有雞啼、有狗吠,秋夜還聽見園外草叢裏的蟋蟀聲,以及池塘青蛙的閣閣聲,是陶淵明所說的「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的意境,頗有點以隱士自居而窮風流的自戀。
俱往矣!如今搬回城市居住,回頭往事如煙,在喧囂的塵世營營役役。但念念不忘的,仍是雞啼之聲。也許因自己的生肖屬雞,《韓詩外傳》對雞的形容:「首戴冠,文也;足搏距,武也;敵敢鬥,勇也;見食相呼,仁也;守夜不失,信也。」
雖說雞具文、武、勇、仁、信這五德,但我曾在墨西哥看過鬥雞,整個過程的血腥和兇殘,不忍卒睹,方知自己的屬雞本性,不是善男信女,而且還會偽裝「大智若愚」,因為莊子說過,鬥雞首選,叫「呆若木雞」。
也許雞只是鳴叫好了,不要去鬥。《詩經.鄭風.風雨》提及三種雞鳴:「風雨淒淒,雞鳴喈喈」;「風雨瀟瀟,雞鳴膠膠」;「風雨如晦,雞鳴不已」,雞鳴從「喈喈」到「膠膠」,啼叫得愈來愈急,但在今日佛陀所說的「末法年代」,正是「風雨如晦」,尤其是香港,局勢動盪,社會黑暗,需要不已的雞鳴, 有如《論語.八佾篇》所記載,衛國儀地的長官叫孔子是木鐸,那是木舌的銅鈴,藉以警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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