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30日
我們說「集腋成裘」。腋是指肩膀和手臂交接處、兩者摺合後下方的部位,俗稱「胳肢窩」。狐狸的毛皮可用以做衣物,全身各位置的皮,以「腋」(前腿內側與胸部相連的地方)最貴重,因為該處的毛比較纖細,更能保暖。腋的皮毛只有一小片,但聚集起來,積少成多,就可縫製成一件上佳的皮衣。我們也說「眾志成城」。比喻團結一致,同心協力;眾人一心,集合而成的力量堅固如城。
然則雖然「裘」與「城」在集中之後有其整體的好處,那些好處,在個別的「腋」與「志」而言,卻是未有的。這也可見於另一個例子,叫「波浪舞」,亦稱為「墨西哥人浪」(Mexican wave)。在一些大型體育比賽中,尤其例如足球,往往有很多觀眾在球場四周觀看。1986年6月在墨西哥舉行的世界盃球賽中,觀眾席上的每一位跟隨自己身旁另一人的動作,自發性地起立再坐下。依這個模樣一連串順序的動作,形成類似波浪的效果,從而帶動觀眾席的氣氛,令大眾情緒更為高漲。之後在全世界流行,成為看台觀眾席普遍的歡樂遊戲。於是球員在場中比賽,觀眾們在他們自己的範圍中施展另類活動配合,相得益彰。
身體中,也有不少這類情況:個別器官各自為政,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同時無形中與其他器官組織配合,相得益彰。雖然這些工作在集中之後,對整個身體帶來十分重要的好處,在器官而言,那些好處卻只是個別的功能活動而已。
以腎臟為例。我們身體中的腎臟,共有一雙,左右各一,位置約在肋骨最下方的內側。每一個腎中有大概一百萬個叫「腎元」的過濾單位。在一個腎元單位中,分別有「腎小體」和「腎小管」,前者(腎小體)包括「腎絲球」和「鮑氏囊」。腎絲球是由一束「毛細血管」所組成,鮑氏囊處於這一團微血管的外部。
從腎臟整體的層面看,它負責做的,乃「過濾」工作。過濾的對象是血液。目的是把血液「去蕪存菁」︰廢物取走,最終製成尿液排泄出去;有用的東西則留在身體中。若以上述觀眾席上的「墨西哥人浪」作比喻,「過濾」產生針對身體整體之功能,好比是形成的「波浪舞」。在看台觀眾席每一個參與者而言,只是起立再坐下的舉動;同樣地,每一個腎元單位只是做自己有限的動作而已。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樂活知食 踢走都市病》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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