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16日
怎樣量度生命?每天的營營役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操勞中消耗怠盡。剩下的,可能在休息,也可能在Hea,漫無目的度過。
那麼,生命的真實,究竟在哪裏?只能在自我能把握的剎那間,生命才是有意義的,也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四十二章經》中,第三十八章便有這個著名的故事。佛陀問一弟子:「人命在幾間?」弟子答:「在數日之間。」佛陀言:「你尚未悟道。」
佛陀又問另一位:「人命在幾間?」弟子答:「在飯食之間。」佛陀言:「你尚未悟道。」
佛陀再問一位:「人命在幾間?」弟子回:「在呼吸之間。」佛陀言:「善哉!你已經悟道了。」
人命是無常的,每每是一瞬間的事,我們勉強可以把握的,便只是短短的呼吸間。看清這個變幻短暫的生命概念,很多事情的感覺會很不一樣。
問題是人根本無法把握──即使是一呼一吸。一句嗚呼,生命便隨時完結。《法句經》中有段著名〈普賢警眾偈〉,成為很多人的朝暮課誦,其中有句是:「是日已過,命亦隨減。」
寫書法練字時,一筆一畫之間,便有一個空隙,可以讓人凝視自己的位置,讓自己思念沉澱,看清下一步,生命的方向。呼吸,一呼一吸之間,也有一個這樣的位置,讓人有更深的內視,沒有這寶貴的停頓,禪修無法持續深入,然後這個停頓會變得更多更長,然後是動作,一呼一吸,讓安穩的經驗變得更深厚。
生命中就存在這樣無數的In-between moments,心靈在當中得到釋放和喜悅,每次都視作重生。工作,休息,工作;清醒,入睡,清醒。要好好珍惜,享受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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