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9日
久不久會上館子吃素。選擇素菜館的標準,不外乎是食物水準好和坐得舒服。至於它的菜式是什麼,不會深入研究。
但一位長年吃素的友人,對素菜館的菜式很在意。她只吃「真素」,不吃「假素」。真素的意思是,菜就是菜,豆腐就是豆腐,煮出來依然是菜和豆腐的模樣。她非常抗拒似一條魚的芋頭,或者似一塊牛柳的麵筋。如果一間素菜館有三分二菜式都裝成是葷,她便認定它是「假素菜館」。
明嘅。「齋口唔齋心」,明明要吃素,又希望吃起來不像素,的確不妥。上星期我有一天吃素,在翠華點了一碟「未來肉碎煎蛋飯」,用的肉碎就是「未來豬肉OmniPork」(很多人認為雞蛋不是素,但我沒那麼執着,茹素日依然會吃蛋)。
那些未來豬肉(或稱新豬肉),口感跟真豬肉差不多。最厲害是裏面還有一點像肥肉的絲,咀嚼時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在吃素。有一位茹素多年的台灣網民說,第一次嘗這種未來豬肉時,甚至聞到它有一陣肉腥味,幾乎想吐。
幾年前在紐約一間餐廳也吃過一個「植物牛肉漢堡包」。裏面那塊「漢堡牛排」,並非香港素菜館那些麵筋牛肉那麼簡單,就連愛吃牛的丈夫嘗了一口之後,也覺得難分真偽,頻說「冇十足都有八成似」。
不過素菜「扮肉」像真到這個地步,我的友人肯定會大力搖頭,罵我們「假吃素」、「吃假素」。其實有些人從吃葷至吃素,需要一段很長的過渡期。這些似肉的素,至少令他們覺得吃素沒那麼單調。
就像唐朝末年的節度史崔安潛(以賞金及互相告發方法,順利解決猖獗盜賊問題而聞名),平日喜歡在家裏大排筵席,招呼親友同僚。不過他的家宴菜式,大部分都是素菜。為了使賓客不至於太抗拒吃素,他家廚子便耍點小把戲,把麵團染色,令齋菜煮出來後就像豬肉一樣。善誘,會比威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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