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5日
恰恰是兩個月前,牛津林先生剛印出一大卷《青山亂叠》,好心託人送我,小欄便寫過〈養書人家〉一連五篇,掇拾《青山亂叠》裏的書人書事,繾繾綣綣,繽繽紛紛。事了拂書去,從此《青山亂叠》便安放在舍下亂叠的青山裏,兩個月又冗忙過去,我照例又翻別的大書小書了,既無紅豆,更乏相思。
前兩天高眉友人忽爾囑我快到見山書店,叫我為他拿下新版《青山亂叠》,我方才曉得林先生自有紅豆,自有相思,兩月來居然已修訂了一遍大著,更添了百張新插圖,還做了五色不同的裝幀,青的藍的紅的maroon的beige的,花開五瓣,張張花瓣上鑲的是款款不同的藏書票,俱出自比利時設計師Mark Severin的手筆,計有樹下低眉讀書的小情侶、沙發上永恒的閒人、大剌剌踞坐書上的小貓、一手雄獅一手畫眉鳥的美人、田田蓮葉間小舟上晝夢中的裸女,皆如露、皆如夢、皆如我城塵世中的泡影。
Severin在董先生筆下一向叫「西弗林」,也是董先生固執的不二之選:「我固執,從來只愛英國藏書票畫家西弗林的作品,史考特說他在好萊塢做美術設計,散工,還在工業美術學校當助教,偶爾給出版社畫封面,也接訂單做藏書票,替簡妮做過兩款,套色湖濱風景,我見過……」
我也見過一兩款,但只是偶爾經過Mayfair的Maggs Bros時,隔了櫥窗隔世觀看而已,不算親炙,連隔世的味道也嗅不到呢。
我那天便集齊了五色花瓣,剛巧穿的外衣也是比利時人手筆,她叫Ann Demeulemee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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