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30日
艺鵠在富德樓,富德樓在軒尼詩道上櫛比鱗次的群廈中瘦削如修竹,今天是我城自發的一條垂直藝術村,在半空中樓牆外掛的自然也是張張直幡,垂直亮出訴求,回應歷史,回應當下,這些俱成了江小姐在《書人頌》裏滾滾紅塵中的半章半節。從前在馬先生的曙光中買書是學問,今天在艺鵠中買書許是同路人間輕輕點頭的manifest defiance了。
那夜我在艺鵠觀影後,不忍空手而回,但店中的新書不新書,要買的多買了,轉了兩圈,才拿下一卷Gramsci的Further Selections from the Prison Notebooks,Derek Boothman編譯,Lawrence & Wishart出版,不為什麼,只為家中的一卷好像不知去向,其實多年前我已在馬先生的曙光裏買過Joseph Buttingieg一函三大卷的精校全譯本,哥大出版社亮麗之作,多年後回首,還依稀記得那快樂光景,腦際間隱隱還有那紙香墨香,耳邊更是莊士敦道上電車聲的叮叮響,都說書跟書店跟買書故事是同一道好風景,最俏電影中的風中蒙太奇。
《書人頌》是地文誌,即如年前陳智德為香港的地方與文學作傳,傳中也有一章專寫三十年前旺角廣華街上廣華書店(少年,你太年輕了,當然未有聽過廣華!)的書和塵埃,陳舊而迷糊,像極朵雲軒舊箋上的那一顆淚珠。再如東叔黃俊東在《獵書小記》中記下了遠古年代奶路臣街上的賣書地攤,時在時不在,倏忽幻變,彷彿魔幻寫實主義的無窮變奏。
書店如花,濟慈的《憂鬱頌》上低聲吟:
「She dwells with Beauty-Beauty that must die」
小啟:《書人頌》將於10月16日晚於藝術中心古天樂電影院首映(但古天樂應該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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