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15日
住在美國幾十年的外婆,依然不太理解美國人的「真性情」。有一次跟她通電話,她投訴孫媳婦「喜怒太形於色」。事緣某次在酒樓過節,孫媳婦整個晚上都板着臉,一臉不高興。別人逗她說話,她也不願回答似的。後來外婆問孫兒,才知道那天剛巧是他們結婚周年紀念,她本想跟丈夫好好慶祝,卻因為過節而被迫改期。外婆的結論是:「『鬼妹仔』就是這樣,不開心就讓全世界看到她不開心,從來不會為了令聚會氣氛融洽而叫自己笑一笑。」
當時就告訴外婆,美國人的確不擅隱藏情緒,是喜怒形於色的表表者。從好的方面看,他們比較真。可惜的是,社會似乎都不接受太真的人。
跨文化心理學家Marianna Pogosyan引述一個關於日本人和美國人的情緒實驗,發現日本人獨個兒看電影時,會因為劇情而自然流露負面情緒,但一旦有陌生人在旁,他們即使有負面情緒,也只會輕輕抿嘴,盡量掩飾真情。但美國人無論獨自一個或與其他人一起,情感表達方式都沒有改變,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所以,對於日本人來說,一個笑容,並不代表什麼。他們覺得笑不等於開心,好可能只是為了禮貌為了應酬,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和擔心。即使臉上帶笑,心裏面在淌淚也說不定。相反,美國人認為高興才能笑出來,沒什麼值得笑時,便不會笑。
實驗中,研究人員追蹤日本人和美國人在觀察其他人表情時的眼球活動,發現日本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人臉的中央位置,主要是眼,而美國人則集中在嘴巴位置。當他們被問及一個展示「悲傷眼神+開心笑容」的模特兒,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日本人認為是不開心,美國人認為是開心。
真,也要講條件。美國人真得起,因為他們不會抗拒甚至懲罰講真話,表露真感情的人。日本人呢?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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