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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22日

羅啟鋭 無覓處

課餘小間諜

中美貿易戰發展至今,已迅速白熱化,由冷戰變成正面抗衡,世界再次分裂為兩大陣營,各顯軍力,飛機大炮核彈通通出台,大有一觸即發的架勢,煞是好看。

每隔一兩周,不論哪方,便有官員或要人下台、自殺或被殺,發展太快,還得每天收看,始稍稍明白劇情,但箇中的章法與調動,還是我們局外人所猜不透的。

不過,美國間諜之多,我又深深體會,還親身經歷過。

那時候剛到加州讀書,一窮二白,每天都得愁下一頓飯,超級市場的本周特價品,成為我的餐單,住的地方附近,有家諢號「19仙」的超市,西生菜賣19仙一個,平通洛杉磯,我吃了六個月。

直到有天,就在西生菜架前,有個胖胖的老美跟我搭訕,說話陰聲細氣的,還約我吃飯,我雖然相信他只是個想釣魚的同志,但口淡淡、膽粗粗、生活又無聊,便好奇地赴約了。

胖子帶我到一家也算體面的酒店餐廳去,還跟我介紹說,這裏就是羅拔甘迺迪被殺的地方,整個槍殺過程,描述得繪影繪聲,連鮮血飛濺的位置,也一一細表,親身在場一樣。

說着說着,忽然他就進入話題了,說自己其實是FBI的人,問我可有興趣,賺點外快,替他們拍攝一些跟台灣學生私會的大陸學生的照片,每張五十塊,我說你怎麼知道我會答應,他說他留意我吃「19仙生菜」,都快半年了。

事實上,當時窮極無聊的我,真的一口便答應了,還當下點了客生蠔慶祝,反正老美付賬。

只是,到真正行動時我才發現,在那個「國共不兩立」的年代,跟大陸學生交往的台灣學生,還真的少之又少。但那時候,我一心想盡快離開沉悶的加州,改到東岸去,苦思之下,找了兩個跟我同樣境況的兩岸學生合作,「偷拍」了幾張他們「密會」的照片交差,胖子居然二話不說,依約付了我幾百塊,我們把錢分了後,便各自離開加州了。

而事情居然就此告一段落,胖子也從此失蹤了,全無下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到底是什麼,同樣無從稽考,今天想來,還覺「符碌」得有點不可思議,雖然無論如何,它總算是中港台三地合作,戰勝了老美F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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