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7日
醫生給人的其中之一個感覺,就是忙,「滾水淥腳」。
這也是事實:從見習醫生、初級醫生、專科醫生,到最終晉升至顧問醫生,工作的時間總是被編排得密密麻麻,沒有太多閒暇空間,更遑論可以hea做了。
本以為做了私家醫生,可以彈性一點,節奏調慢一點,誰知原來凡事「一腳踢」,所有病人的需要都要親力親為地處理,結果?更忙。
每天到各私家醫院做手術,然後趕回診所看病人,然後傍晚匆匆跑去巡房,晚上又希望趕及在女兒睡覺前回家跟她們說晚安……不知不覺,我發現自己開車愈來愈快,愈來愈欠缺耐性,遇上前面開得稍慢的司機,簡直有種「要爆」的感覺。
「唔好急,最緊要快」是很多人的座右銘。閱歷多了,發現這是極高層次的境界:原來要求自己快,心就不期然急起來了:外邊候診室有大堆病人等着,心就急了,結果眼前的病人只能匆匆幾句。做手術更不應求快,更不能急,一急就亂,一亂就危險了。
這個疫情,讓大家不敢出門,稍為非緊急的病情,都避免去看醫生,對我其中一個好處,就是生活節奏終於可以慢下來,可以享受「不用急、不用快、慢慢做、小心做」的節奏,原來這感覺,很良好。
有點像吃飯一樣,每次七八成飽,是最健康的。吃到十成,甚至overeat,結果難受的是自己。
於是,為了確保服務質素,我上個月曾經指示了診所護士,每天只限一定籌號,不能overbook。
結果呢?一星期後,護士哭喪着臉訴苦,有些病人投訴這政策太不近人情,急着想見醫生竟然要等數天?結果我心軟了,最後,看診還是要加快,只有跟自己說:「要快,但不要急!」
快而不急,快而不錯,說起來容易,實行起來,少點道行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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