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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10日

顧小培 康和健

由黏液到痰

香港本土的COVID-19病例,無緣無故地又升了。但可能不是無緣無故,只是我們看不出其中緣由而已。來到今天,我們已經可以肯定這個疫症在群眾之間的傳染能力,但也確切知道,有些所謂「隱形患者」的傳播者,本身看來是全無病徵的。箇中傳播鏈的來龍去脈,往往無從查究。另一方面,我們總不能完全制止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現在施行的社區隔離程度,已招來了怨聲載道,人人都只想放寬,難以進一步收緊。說來說去,最終的防線仍是在佩戴口罩、個人清潔消毒方面。是否可以採用更進取的全民檢測?非不為也,是不能也。

疫情發展到近期,香港在防禦方面比較積極的行動是,替機場返港人士收集深喉唾液樣本。醫院管理局分發所需用具,包括樣本瓶、盛載瓶子的袋、紙巾等,囑測試者自行從喉嚨深處,藉發聲刺激氣管,再而清出咽喉中的唾液。

唾液何來?人體中水佔極大比例;其主要用途之一是提供「潤」的效果。我們的呼吸系統表面就有不少水份。呼吸系統由鼻孔或口腔開始,經氣管去到肺臟,其中的「杯細胞」(Goblet Cell)製造及分泌「黏液蛋白」(Mucin);後者遇上水,會產生黏液。黏液形成一個屏障,將空氣中的雜質隔開,以及令上皮層濕潤,幫助氧氣進入及碳酸氣呼出。除此之外,它也能保護組織,防禦細菌的侵襲,以至避免其中上皮細胞受氧游離基的衝擊而自滅(Gut, Vol.60, pp.1661-1670)。

肺組織內免疫系統中的殲滅細胞在攻擊入侵的外來物時,會分泌大量酵素,後者進而能將細菌切開,形成一些失卻功能的蛋白質。這些蛋白質中的半胱胺酸會像磁石般,錯綜複雜地互相「串連」,再加上黏液,整體形成的乃是「痰」。所以,所謂「化痰劑」(Mucolytic Agent),其基本功能在於將那些聚在一起的半胱胺酸扯開,將蛋白質「切斷」,並減少其中每一段的負電量,於是鬆了,是為「化痰」。這方面的典型例子是一個叫「乙醯半胱胺酸」(N-Acetyl Cysteine)的補健食品,。

另一個是「螺旋藻素」(Spirulan),其中的「硫酸聚糖」(Sulphated Glucan)能透過干擾一種叫「氫鍵」(Hydrogen bond)的化學結構,令痰內的糖蛋白不能凝聚(Pulm. Pharmacol. Ther., Vol.12, pp.35-41)。換言之,它跟黏液「搶奪」細胞膜外面帶正電的接觸點,令本來藉多個接觸點而牢牢貼在肺細胞外面的黏液(痰)只餘寥寥幾個接觸點,掛在細胞外;於是,輕輕一咳,便可以將它咳出來。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樂活知食 踢走都市病》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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