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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6月3日

李衍蒨 視線所及

看不見的死亡

美國新冠病毒疫情嚴峻,現已超過十萬人死亡。

這個我們肉眼看不見的病毒在美國肆虐。同樣地,被它奪取的生命也是看不見的。所有在疫情裏喪命的人,葬禮後來要用Zoom這個數碼方式代替。換句話說,可能對很多人來說喪命人數只是個數字,現實中缺乏悼念儀式對於家屬來說都是異常痛苦的。在他們病危時,家人不能去看他們最後一面;離世後,亦不能去瞻仰遺容,送最後一程。對家屬來說,這些家人就如雲煙一樣——就此消失。本來死亡對所有人來說都很不真實——可以聽很多講很多,卻沒有見到任何相關的一切。如今,因為疫情,這種不真實感就更強烈了。筆者在美國醫院工作的朋友在閒聊的時候說,她所屬的醫院給每一個病人送上一台簡單的筆記型電腦,讓不能來探望的家人都能與病人透過科技聚一聚。她說:「至少這是我們能因為疫情而做的……」

除此之外,在美國有關病患送院或是醫院裏面情況的照片也是少得很。當然,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私隱條例。美國全國性攝影師組織(The National Press Photographers Association, NPPA)的負責人說,相片的力量是能夠連結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及人性,但由於要取得有關是次疫情的照片很困難,相信這是這次疫情中缺乏的重要因素——人性化。

說到是次美國疫情的影像及畫面,大家都可能會想起赫特島上正在進行埋葬屍體的高空照片,或是醫院外的冷凍櫃貨車。這些都讓看到的人不禁產生恐懼!現代的我們經常排斥死亡,不禁會覺得「反正不要在我後花園就可以」(not in my backyard),這次疫情某程度就如死神硬拉起你的眼簾要你睜開眼看清楚:這還是你能逃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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