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18日
天氣涼的日子,最喜歡到山頂晨運徑散步。那是香港最安全,最容易走,交通也最便利的步行徑。即使是星期天,只要離開山頂廣場,走入晨運徑,立刻變得清靜。即使前後都有同道中人,至少能跟他們保持四、五米距離。過了中途一個小公園後,人更少,行得更舒暢。
但最近,據說晨運徑熱鬧得像以往午飯時的銅鑼灣。被迫取消歐洲之旅的兩位長輩,某個星期天早上到山頂,嚇了一跳:比從前旅遊旺季更加人頭湧湧,談話聲此起彼落,嘈雜非常。除有平日星期天常見的外傭,還多了很多一家老少。起初長輩以為有什麼親子活動,仔細想想,這時候不會有人搞活動,看來大家目的都一樣,為了呼吸一口清新空氣。
他們沿着晨運徑一直走,前後左右都是人,還有很多小孩跑來跑去,想加快腳步「爬頭」也考功夫。成功越過一批,迅即又會被另一批人堵住前路。由於某些路段較窄,有人向這邊來,有人往那邊去,感覺便很擠擁。
最令長輩擔心的是,雖然山頂空氣比繁忙街道好,但由於擦身而過的情況經常出現,大部分人都沒戴口罩,又高聲說話,感覺有點危險。他們戴着口罩行畢全程便匆匆下山。然後給我們這些小輩忠告,「在疫情結束前,星期天去銅鑼灣飲茶,可能比行山頂更少人。」
一個住在西貢的友人說,這些日子的周末,連菜市場都不敢去,一不塞車,一不塞人,還有無數違例停泊的車輛阻塞街道。由於距離她租住村屋的不遠處,就是一個郊野公園入口,每到周末前她都如臨大敵,不管工作多忙,也必須在周五買好未來兩天要吃的東西。
長輩說得對,剛過去的星期天,我和丈夫在一間有露天座位的咖啡店吃午餐,除我們,竟沒其他顧客。雖然舒適,也慨嘆過於寂靜。大家都逃到山上,遺下空盪盪的城市。這情景,忽然令人感覺似末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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