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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17日

蔡逸寧 教研陣地

擁有石頭的人

最近讀到一本兒童繪本──《背石頭的人》,故事內容簡單,但意涵相當豐富。某城鎮有一個代代相傳的做法,就是每人出生後都有背着石頭的義務。主角彼得在鎮上看見其他人若無其事地扛着石頭,他也堅信自己必須一生一世背着石頭過活。有一天,他看見一個小女孩輕盈快樂地在路上奔跑着,身上沒有背着石子。彼得感到好奇,開始思考自己為何要背石頭,他問了好多人,大家都答不上來。直到石頭先生回答他:「雖然我們沒法阻止別人給你石頭,但是我們卻有選擇,是否要將它們扛在自己身上。」

身上石頭不斷增多

日常生活中,我們背着多少石頭,有擔心、有焦慮、有失落、有恐懼,我們無意識地背着石子,一路走着,心變得沉重,步伐變得緩慢。身上石頭的數量不斷增多,壓着背、壓着頸、壓着腰……我們仍然認為自己有責任地背着石子,直到壓根兒喘不過氣,不得不停下來。然後,我們開始把背不起來的石頭扔到朋友身上,希望朋友幫忙背負,殊不知對方身上的石頭比自己的還要多還要大。雖然朋友想幫忙,但似乎也幫不了多少。當我們好不容易,偷偷地放下石子,更大的巨石又不知從何而來,好像從天而降再一次落到我們的背上。日子久了,石頭漸漸成為了我們身體的一部分,即使想放下來也不知從何切割。

故事中的石頭先生選擇主動將背上的石頭拿下來,用作建築房屋;彼得選擇與眾不同的做法,勇敢地違背傳統,放下石頭,讓自己身心變得輕盈;小女孩比較幸福,或許她在另一城鎮出生,家人從來沒有給予她任何石子,所以她沒有「一直要背着石頭」的信念、規條和習慣。有了石頭,我們可以生火和鋪路;因為擔心和恐懼,我們會未雨綢謬;有了悲傷和難過,我們能與人連接、與人同行;因為憤怒和厭惡,我們知道自己重視公義和公平……原來,每一塊石頭也有不同的特色和作用。

我選擇回頭看看背上的石頭,由被迫背着轉為主動細看和探索身上的石頭。我選擇成為石頭的主人,可以時而背着、時而卸下,可以發掘石頭的不同用處。我深信每個人也曾擁有自己的石頭,你又會如何看待和善用它?

作者為香港教育大學中國語言學系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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