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31日
八和新秀一個晚上演出三齣折子戲:《金蓮戲叔》花旦對小武(生行),《擋馬》武旦對武丑,《赤桑鎮》花臉(淨行)對老旦。生、旦、淨、丑是「行當」,戲曲演員根據劇中人的性別、年齡、身份和性格,作專業分工的名稱。
行當展演出發
從粵劇「行當」出發,新秀展演專行的唱念做打基礎技藝。
《擋馬》梁非同演楊八姐屬「武旦」行當,表現椅背單腳扳腿,倒椅劍刺等武藝不凡的正氣女英雄武場程式。
《赤桑鎮》阮德鏘演包公屬「淨行」,黑頭花臉,掛黑滿鬍,以唱念為主,嗓音沉實雄厚,突出氣度莊嚴的鐵面無私形象。
《金蓮戲叔》屬古老傳統排場戲,故事來自《水滸傳》。《戲叔》有完整的古老曲白,以官話「中州韻」為主,中間夾雜少許廣東話念白。
藝術總監阮兆輝安排兩新秀,每人分別演兩行當,阮德鏘既演淨角包公,又俊扮演小武武松,梁非同既演武旦楊八姐,又演風騷花衫潘金蓮。也就是說,在三折子中,兩人要領會角色的思想感情,區分兩個類型的行當。
我看過阮德鏘演包公,梁非同演八姐,這回青年版《金蓮戲叔》,兩人妝容服飾、唱白演繹,明顯走的是前輩阮兆輝、陳好逑路子。
這小武不動武,但嚴肅凜然。他重視兄弟情,勉強按住心頭火,沒對不安份的嫂嫂動粗。難得阮德鏘刻意運用唱曲共鳴聲腔,來突顯與淨行、老生,甚至小生不一樣的發聲特徵。他這時演出了武松謹慎莊重,可留待之後報兄仇,誅姦夫,殺嫂子時才爆發狂怒與憤恨。
潘金蓮嫁給又矮又醜武大郎,怨氣無法消解,當遇上帥氣十足的小叔,自然打心底喜歡。梁非同演這女性,艷而不庸俗,她借縫衣、聊八卦、推杯勸酒,均以肢體觸碰,眼神流轉,言語挑逗,來發洩及表達情緒,最重要是做到「撩人」而不至於「發姣」,可讓人物之後墮入王婆、西門慶的陷阱,有「層次」地逐步變成淫蕩壞女人。
梁非同掌握人物情慾的發展不過頭,已從前輩身上領悟得到,方向走對了。然而,畢竟薑是老的辣,技巧以外的神髓濃度,當然及不上前輩功力。記得多年前陳好逑詮釋人物,光是那種「奴本待將身托明月,誰想那明月照溝渠」的心情鬱結,就使觀眾感受到古代女性卑微社會地位,有不可饒恕,也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年輕的梁非同,一時仍沒掌握人生的酸甜苦辣,若能再得到前輩深度點化,後學開竅就有望了。
同日演兩行當,是對新秀的考驗,兩人已演出暢順有默契。當然,最理想的傳統排場行當回饋與傳承,莫如生行教生行,旦行教旦行,真正做到承前啟後,藝以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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