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4日
在沒有又一城的日子,我便少了日常的一爿酒館、一間飯館和一座電影院。商場曾是想當然的apolitical,縱然shopping mall自然而然是the front of the property development hegemony,但我們走進商場過活,日復一日, 已然妥協得分明,擁抱着the Mall City的生活哲學,在玻璃幕牆小心包裹的一座城中之城裏,春夏秋冬,安心安身於沒有季節的小墟。商場砸爛,我們便從小墟中稍稍解放出來,縱然我城還是無從改變。
Benjamin的Arcades Project醞釀了許多年,文稿或斷章便在友儕間流傳,Theodor Adorno常常是頭一位讀到的老友,魚雁往還討論。二十年前,哈佛出版了Arcades Project英譯,Polity剛巧也刊出了Adorno和Benjamin的書信集,我自然多讀書信少看難懂的Project。1938年11月10日,阿多諾從紐約馳書予班雅明,信端初說的是波特萊爾,然後轉到Arcades,謂班雅明「omitting everywhere the conclusive theoretical answers to the questions involved (in Arcades Project) and indeed only reveal these questions to the already initiated」。
呵呵!我讀後從此釋懷,曉得看不懂Arcades不是天意,卻是班雅明的人意。從Arcades到Malls,又從Malls到Mall City,不懂的實在太多,由他去吧。班雅明喜歡波特萊爾,我喜歡戴望舒,戴望舒喜歡波特萊爾,摘譯過波氏詩集《惡之花》裏的二十四首。某年,又一城天幕下雨水暴傾,一瀉如注,非常戴望舒,非常波特萊爾:
當雨水鋪排着無盡的絲條/把一個大牢獄的鐵柵來模仿/當一大群沉默的蜘蛛來到/我們的腦子裏布滿他們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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