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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30日

白魚 品味‧白魚

心靈的容器──蔡曉芳

一個心情很好的午後,有位收藏家老友手拿着黑色的錦盒,神秘兮兮地到我工作室,打開來一看,竟然是蔡曉芳的仿汝窰月牙罐,細緻輕薄的瓶身隱隱乍現的小月牙,令我愛不釋手,於是乎我以我的創作小品換了這件作品。就這樣蔡曉芳的汝窰月牙罐、石榴瓶、大紅色的月牙罐、茶葉末綠色的八方罐……陸陸續續被我收齊了。而我最喜歡的還是他的蛋壺,精密、圓潤中帶着巧思,更散發着文人的優雅。

事隔多年了,蔡曉芳的作品在市場上愈來愈搶手,而且不多見,雖然我只有幾件他的作品,但每每把玩之餘,心情特別好,相信大師的手一定是能夠與我們心靈相契合,才能夠考慮到當我們在把玩時,心情、手感不同的感受。除了造型特殊外、工藝精緻優雅,還多了一份讓我感動的氣質。雖然之後也收集了一些其他名家得獎的作品,但還是不能夠像蔡曉芳一樣打動我的心。

對紅色情有獨鍾

每年我都會撥空到日本採買顏料、文房四寶,當碰見趣味、代表性的器物,更少不了買一些喜愛的小品回來。早期常常看到清水燒,這一種帶着富麗堂皇、帶着清幽禪意的工藝,感覺跟我們華人的瓷器有異曲同工之趣。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常見的家用有田燒,人讚揚之猶如日本的「景德鎮」,它的作品華麗、多彩,實用性極高,相較於蔡老師的作品,則是充滿了書卷氛圍。

蔡曉芳老師對紅色情有獨鍾,紅釉色彩與質感特別敏銳,並反覆用各種材質做着實驗。據說,一回他帶着一隻紅釉到古玩店,店主大為訝異,不相信竟有人能做出如此精美的紅釉瓷器。正因這一抹紅韻,蔡曉芳老師踏上陶瓷這不歸路。

蔡曉芳(1938-)出身書香門第,自幼熱愛書畫,1962年參加台灣第一屆窰業工程人員訓練班,學習耐火材料。這個訓練班雲集了歐美和日本的重要陶藝家,一年後培訓告終,日本老師田中稔專程找到蔡曉芳,希望他能投身於陶瓷藝術的創作。當年,蔡曉芳24歲。之後他便前往日本留學,在日本國立通產省名古屋工業技術試驗所陶瓷部,師從陶藝家加藤悅三(Kato)和金岡繁人(Kaneoka)。

常獲邀海外展出

蔡曉芳老師以仿製汝窰著稱,許多評論家認為,他的汝窰作品在工藝和美學上直追宋代。然而,蔡曉芳老師除了因製作汝窰而建立了當代的高度,更進而探索另一深遠的境界。

近半個世紀以來,他建立了一個龐大的陶瓷發展系統——從宋代的汝、官、哥、定、鈞、龍泉,到元、明、清的青花、釉裡紅、五彩、鬥彩、粉彩……他掌握的釉藥之豐富與全面,甚是難得,可說前無古人。與大多數人不同,陶藝家會專注於一種陶瓷的研發,他卻野心勃勃地試圖還原出中國陶瓷發展的整個脈絡。人們聚焦於一個時代,他關注的卻是一個千年。

1975年,蔡曉芳老師為了找到屬於自己的窰,在北投一幢有院子的住處,開始自創的各類小型器物,漸漸也接受如台灣與香港古董商的各種訂製,種類從天目、鈞窰、紅釉、桃花紅、民窰青花、越窰青瓷等等不一而足。創辦了「曉芳窯」,投身於釉藥研製和陶瓷製作。

曉芳窯,這個在北投因陶瓷而逐漸成形的「聚落」。堅持着追求作品的完美,無論在釉色、胎土、繪工、形制比例及燒窰技術上均要求達到美善的境界。也因此,其作品常受邀及代表台灣赴海外展出,將中國精緻的陶瓷文化帶回世界的舞台;此外,曉芳窯更希望藉由進一步的推廣,建立藝術與生活間的橋樑,盼能將此種藝術精神活化於每個人心靈的角落。

偶爾我在法國跳蚤市場、英國古玩市集、比利時布魯塞爾二手市集……也會去逛這些可把玩、有年代的瓷器,發現當初經由絲路到歐洲的瓷器,只是已價格不菲,蔡老師的作品是反映在市場上了。

把玩着蔡曉芳老師的作品,可以感受到一種禪境的圍繞,他所創作的每一個藝術品,當你用手去把玩它時,可全然感受到與肌膚之密合,完全不違和, 這也如同繪畫創作般,可說是已經把感情全心的放入了作品的呈現。相信創作的價值,端看藝術家發自內心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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