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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29日

郭詠琴 花都拈花

精靈的婆婆

「為什麼那些學生要留在理工大學不出來?為什麼警察要守在外面?年輕人就是看不到將來,我覺得很心痛。」九十多歲的外婆很關心時事,對於幾個月來發生的事非常了解,有自己的分析和見解。

「做人要有良心,要待人好呀,不要作惡。」婆婆說。

外婆雖然年紀大,但頭腦非常靈活,好動外向喜歡交朋結友,即使不良於行,也會由工人陪伴,香港、九龍、新界到處跑。去油麻地果欄買水果,過香港買鮮花,哪一間酒樓有特價茶點,哪個商場有電梯方便長者她都知道。

目不識丁從未讀過書的外婆,也能看懂中文字。每天清晨必定會讀報紙,午飯後又看新聞,更喜歡「煲劇」,遇上不明白的字馬上查問。有時候她看過激烈的衝突片段後傷心得睡不着,勸她不要看太多以免傷心傷神,她總是這樣回應:「我來香港七十年了,對這個地方有感情呀,當然要知道發生什麼事,沒有人能騙我。」說到這裏,婆婆又哈哈大笑。

八十年前家鄉旱災,種田沒收成,很多村民餓死,外婆便勸外公來香港找機會。可是人生路不熟,公公要找工作也不容易。外婆憶述當年住在深水埗的艱難日子,外公試過幾天沒吃東西,卻把好的留給孩子。沒錢乘公車便從大埔走路回深水埗,路上遇見好人煮了一碗熱飯,這份恩情便記掛了幾十年。

這天探望外婆時,剛巧有朋友致電給她,原來外婆每天也會唱潮州曲給友人聽,希望這種傳統文化可以弘揚開去,她希望子孫們明白,幸福的生活不是必然的。

「香港會好的!」臨別時外婆給我大大力深情的擁抱,內心感到非常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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