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27日
昨天悍警尚能禮待身懷people's mandate的人,五位同路人一起走入理大園中,出來時還是五位,未有留守者不再留守,我們明白,我們每在絕望和希望之間徘徊。
昨天本報林先生的話說得明白,謂如共和國依然信心滿滿,不恤民情,不反省其港澳政策,「則泛民在區選上一舉打倒對北京言聽計從的建制派,對香港走回正軌,將起不了多少正面的積極作用。」
是以我們只敢開心了那一夜,卻不敢放下那希望之盾。
我少年時已深覺魯迅《希望》的詭異:「我放下了希望之盾,我聽到Petofi Sandor的《希望》之歌:希望是什麼?是娼妓/她對誰都蠱惑,將一切都獻給……」既然放下了希望,為什麼還會聽到希望的歌聲?我不能解。
然後是李商隱一派的迷離:「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這兩句話,魯迅說是Petofi裴多斐寫的,我們都以為原文是詩,其實不然。許多年後,我不再少年,才讀到在日本專研魯迅的北岡正子寫的考證文章,裏邊引了裴多斐的匈牙利原文,原文是一封致友書,不是詩,魯迅引的只是其中一句話,英譯作:despair is as deceptive as hope!
原來,如果「希望」不可靠,蠱惑人心,那麼「絕望」也不可靠,也不足為憑。裴多斐那年才二十四,馳書跟友人叮嚀,拒絕絕望。魯迅寫《希望》之際,四十有四,一派頹唐,不敢希望,遂略略曲解了裴多斐的原話。
我們不必死跟魯迅或裴多斐,大可肆意在希望中彷徨,在絕望中吶喊。我放下魯迅和北岡正子的書,逗逗小貓Dworkin,跟她拜拜,出門會合一眾熱心腸的好義工,細細商量未來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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