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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25日

劉偉聰 北狩錄

正與希望相同(上)

「……寧相濡以沫,無相忘於江湖。」

七周前以此為結,以此為願,暫別小欄。江湖風波惡,暫別一刻之際,你我尚在相勉互勵,「加油」相扶持。不一刻悍警惡法發難,藉「止暴」之名以行「逞暴」之實,誓將我城人仔踩下來壓下去,你我或帶淚或披血,爭相走告,「反抗」相守望。又不一刻,竟有青年倒臥倒斃血泊中,血痕斑斑,恕不淡淡。魯迅永恒正話反說,在「紀念幾個死者和生者和未生者」之際,偏將深仇血仇說成是《淡淡的血痕中》:

「目前的造物主,還是一個怯弱者。

「……他暗暗地使生物衰亡,卻不敢長存一切屍體;暗暗地使人流血,卻不敢使血色永遠鮮鮮穠……」

怯弱者以暴力遮掩自身的弱怯,更以暴力扭曲是非善惡,今夏以來,我們看得心寒,看得眥裂,遂繼「加油」「反抗」而起者,竟是嘶啞的一句「香港人報仇!」

「報仇」不必是vengeance,卻是Justice—— Retributive Justice!

柏拉圖對話錄裏的畢達哥拉斯如是說:Retributive justice is not vengeance for a past wrong but is undertaken with a view to the future, to deter both the wrongdoer and whoever sees him being punished from repeating the crime.

是以我們困頓中血淚中絕望中高呼「報仇」,不應誤作「血債血償」的急躁浮淺,卻是你我寄望於將來,還傷者逝者受罪者以公道,更要作惡者下堂受罰,無敢再犯秋毫。

「造物者,怯弱者,羞慚了,於是伏藏。天地在猛士的眼中於是變色。」

我城人仔俱是猛士,憑選票叫天地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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