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21日
宋代的阮閱在《詩話總龜》裏記述了一個和寫作有關的故事,故事說:「賈島初赴舉,在京師。一日,于驢上得句云:『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始欲『推』字,又欲做『敲』,煉之未定。于驢上吟哦,引手作推敲之勢,觀者訝之。時韓退之權京兆尹,車騎方出,島不覺,行至第三節。俄左右擁至尹前。島具對所得詩句。韓立馬良久,謂島曰:『作敲字佳矣。』遂並轡而歸,共論詩道,留連累日,因與島為布衣之交。」
賈島在驢上賦詩,竟然為一個字該用哪一個比較好,而沒有察覺出巡地方官韓愈的車馬隊伍,一直騎在驢子上走到儀仗隊的第三節,還在做着推和敲的手勢。不過賈島因此而得到韓愈的指點用了敲字,兩人還成為「布衣之交」。
無論詩詞或是小說戲劇的創作,都必須具有賈島的精神,為了一字差別而長時間陷入沉思之中,作出推敲。
以短詩、小說和戲劇作品聞名於世的愛爾蘭作家王爾德曾說,他在早晨時分創作一首詩時,為了完美而在句子中刪去一個逗號。但到了下午,他又把逗號加了回去。
這不知是王爾德的幽默,還是真有其事,不過,這說明作家該像賈島的推敲一樣,力求完美。當然,中國的古人寫詩,是不必為標點符號煩惱的,煩惱的只是押韻的用字而已。
在新聞學的寫作上,需不需要推敲用字?相信大多數人都會認為,如實報道應該比推敲用字更為重要。不過,作為一個編輯,對標題用什麼字眼,就要推敲了,因為一個好的標題,是可以留存在教科書裏作為教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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