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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21日

顧小培 康和健

皇后大道東

羅大佑是台灣人,生於台北市;但他其實是客家人,祖籍廣東梅縣。此君在香港居住了不少時間,也持有香港身份證,可以說與香港有相當關係。他是著名的流行音樂家。電影配樂、編曲是他的專長;此外,他也是歌手,亦作曲填詞。不過,他本來原是學醫的,大學醫學系畢業,並曾接受放射科醫師訓練。在接受傳媒訪問時他說過:「1983年時我已經在仁愛醫院行醫了」。

也是在1983那年,羅大佑推出他的第二張創作專輯,叫《未來的主人翁》。其中內容,很明顯地涉及中國民族、傳統社會,以至他居住的台灣。他以反省的思維和態度作出針對時局的批判。美國與中華民國斷交是在1979年,及至1983年仍是朝野話題之一。專輯中有一首歌叫〈亞細亞的孤兒〉,語出自台灣作家吳濁流,指的是台灣當時的國際地位。這歌連接上斷交的屈辱;歌詞中有「黃色的臉孔有紅色的污泥,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懼」的句子,在台灣社會帶來熱烈的討論。

藝術家作品受到環境和時局的影響,在在皆是。羅大佑在他早一年前的首張創作專輯《之乎者也》中,已經有表露他對社會問題的關注。那專輯內的一首單曲〈鹿港小鎮〉,探討的正是台灣經濟起飛後、遽爾急劇的社會變遷狀況。羅大佑作品憑它的批判性、着墨於大時代社會更替寫實、賦以東方音樂與搖滾樂的配合,意境廣闊,做出他獨有的風格。

昨天一篇中引用的〈皇后大道東〉,是羅大佑有感於香港將會在1997年回歸,看到社會大眾面對主權移交的心態,加上想像中能預見的一些變更,從而藉一首粵語歌曲以抒懷。他在訪問時說:「是香港給我的靈感……香港長期受英國殖民,如果沒能留住自己的文化,就會被英國文化給吞噬了,所以他們將傳統文化發揮得淋漓盡致。」這可能是「過譽」了。藝術家也須吃飯,不少從事文化事業的人主要也是向錢看。香港一向在這些方面的建樹是現實促成的,其中鮮有與異國文化較量甚至爭先的抱負。

〈皇后大道東〉的歌詞是林夕所填,但用到「皇后大道東」這些字,以至主題內容,則是羅大佑提供的。他說,靈感源自於他外出購物時看到的路標。經黃霑介紹,找來了林夕。羅大佑強調,歌詞不是表達意見,而是反映情況,亦不是想強行向聽眾灌輸政治訊息,須用嬉笑怒罵的形式來表達。林夕只花了4小時,就把詞填好了。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草本對症 尋醫不問藥》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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