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20日
這個冬季,香港人注定抑鬱下去。
社會局勢持續動盪,年輕人得不到他們要的答案,透過屏幕大家每天望到大街小巷的人在流血甚至傷亡,原定的節目活動紛紛取消了,商場靜到拍烏蠅,情侶吃完晚飯後匆匆告別。早前一個調查指出,「近半受訪者因近月的社會爭議而情緒受困」。再加上冬天即將來臨,冬天抑鬱症作為季節性抑鬱症(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簡稱SAD)會否面臨大爆發?
不少電影或小說的情節,要塑造一個主角鬱悶的神髓都要靠寒冬的力量,如上周談及的《閃靈》(The Shining),電影內的猛鬼酒店周圍就是冰天雪地的迷宮,主角們驚恐的臉凍得通紅蒼白,男主角由正常人慢慢陷入瘋狂狀態。
初雪打破關係
莫泊桑(Guy de Maupassant)的短篇小說《初雪》,講述一個巴黎婦人嫁到諾曼第的城堡,位於法國北部冬天時十分寒冷。婦人屢勸丈夫在城堡裝暖氣,他都置諸不理。此事令她感到抑鬱,過了一段和暖的日子後,又來到冬天──「時節再度輪替步入寒潮,她首次思索灰暗的未來。」
氣候更加嚴寒,刺骨尤甚往年,她再度哀求丈夫加添暖氣裝置,但慣了冷天又常去打獵的健碩丈夫始終漠視她的訴求。
終於她決斷地披上薄衣在雪地上赤足行走,不惜冷病自己以激將法進諫。她如願地令肺部嚴重受到感染,丈夫最後在無可奈何之下在家安裝暖氣系統。這時,她被送到南部治療。
尾聲,她收到丈夫這樣的一封信:「親愛的,近日這裏寒流來襲,我對這種時節尤為情有獨鍾,但我才不會啟用你那可惡的暖氣設備……」冬天在這小說不單誘發這婦人的抑鬱症,還打破了這段如雪花般脆弱的關係。
另一篇短篇小說,是芥川龍之介的《橘子》,故事也在一個冬日發生。
「冬天的傍晚,天色陰沉,我坐在橫須賀發車的上行二等客車的角落裏,呆呆地等待開車的笛聲……」一個寒酸又滿手凍瘡的女孩坐在他的身邊。這時已過了一個晚上,窗外開始光亮起來,火車駛出隧道,3個小男孩見到火車經過,高舉雙手大嚷大叫,這女孩突然從窗口探出半截身子,「給溫煦的陽光映照成令人喜愛的金色的五、六個橘子,從窗口朝送火車的孩子們頭上落下去。」
主人翁登時恍然大悟,姑娘大概前去當女傭,把橘子拋出車外,以犒賞來送行的他們。冬日的陽光,如同雪中的炭,較夏日更令人產生莫名其妙的溫暖感覺,像孩提時母親懷抱的熱力。作者利用冬日陽光襯托這簡單而濃郁的親情,「我由衷地產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悅心情……直到這時我才聊以忘卻那無法形容的疲勞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議的、庸碌而無聊的人生。」
小王子看日落
相對於歐洲或美加地區,香港不論春夏秋冬,白天與黑夜的分野都沒那麼大。夏天的日光通常在下午7時之前結束,秋冬也不過是6時之際。長期佔據銷售榜第一位的《小王子》一書內,小王子這麼說:「當一個人心裏悲傷的時候,就愛看日落。」他的星球很小,只要移動椅子幾步,就能看多一次日落。他說,有次他接連看了43次日落(編按:另一版本是44次)。
面對悲傷,有些人選擇獨自面對,像小王子一樣,他們偏要看43次日落,而沒想到把椅子移向另一方向,就可以改看43次日出……?海倫凱勒(Helen Keller)說過:「把你的臉朝向日光,你就看不到陰影。」(Keep your face to the sun and you will never see the shadows)悲傷不一定要留給自己, 美麗也不一定只讓人家帶走。冬天漫長但終究會完,之後就春臨大地……如人生悲歡離合的循環。寒冬不可怕,如果你有一顆發光的心。
撰文: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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