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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2日

羅啟鋭 無覓處

超齡學生

上兩個星期,我又回到學校上課了。

我要上的課,不是什麼研究生學位、專業進修班,或成人持續教育,而是因為我已經給警察抄牌多次,扣滿十分,被運輸署(還是法庭?我搞不清楚)勒令,必須參加「駕駛改進班」,還得自費。

我一看到需要自費,便自然反應地沒有理會這勒令了,不料過了幾天,我竟收到一封政府掛號信,警告我盡快上課,否則便怎樣怎樣,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只好像個逃學給抓到的頑劣學生一樣,巴巴地報到。

我上網查閱,原來這些「駕駛改進班」,共有幾個校址,由不同的駕駛學校舉辦,我好奇地逐間打電話去打聽,居然讓我發現,原來每間的收費都不一樣,相差還高達百分之三四十,不可謂不驚人。

其中最便宜的一間,由工聯會主辦,還可以同時加入成為他們的會員,從此享受特價的蛇齋餅糭,但我不想單單因為抄牌扣分,便從此成為建制派,也從來不相信「價低者得」這歪理,於是選了一家開在旺角鬧市的,方便之餘,也順便逛逛社運後的重災區。

我肉刺地付費數百大元之後,獲派一張上課簡介,訂明一切規矩:課程需要一整天,學生不得遲到超過15分鐘,否則當曠課論,學費作廢之餘,必須重新報讀。上課完畢,還得考試及格,否則亦要重讀,上課必須專心,學習態度必須優良,獲得老師的讚可,方能畢業,等等等等,係威係勢,把我嚇了一跳。

上課當日,我戰兢地準時到達,見到大半同學,早已坐定定,驟眼看去,多半是職業司機,開小巴、的士、貨車的最多,但開巴士的居然都有,也不知道有沒有開警車的,這年頭,難說啊。

同學們大都街坊裝出場,男多女少,壯年的多老年的少,其中最突出的是,一個頭髮染成紫色、一直嚼着香口膠、一直偷看手提電話的MK女孩,和一個滿頭白髮、架着老花眼鏡的老太太,年過七十,動作遲緩,但堅持要保留她的駕駛執照。

我八卦地問老太太,因何被扣這麼多分,老太太爽直地說:

「衝紅燈囉,過雙白線囉,運滯囉,唉,唔係咩呀?」說來還帶着幾分驕傲,和時不我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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