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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17日

馮文韜 視線所及

新的靈魂

朋友最近開始學日語,新手上路,少不免要跟她身邊有學外語經驗的朋友交流一下,不少人聞言後都笑着說:「好好學,學懂一門外語,會獲得新的靈魂。」我一直認為「新的靈魂」這種說法很有詩意,有趣的是,這句話絕非胡說,而是有實在的科學根據。

曾經看過科幻電影《天煞異降》(Arrival),內容講述女主角在和外星人交流的過程中,逐漸學得他們的語言,並得到預知能力。故事劇情發展並非天馬行空的想像,而是套用了語言學理論中的「薩丕爾.沃夫假設」(Sapir-Whorf Hypothesis),裏面提到人類的思考模式受到其使用語言的影響,令行為、思考方式不同。《天煞異降》以此理論作基礎,由於外星人的語言是非線性,不受時間的概念所限,令她的思維方式逐漸改變,最終脫離了時間的桎梏,能預知未來。

電影橋段當然有誇大成分,但語言和文化的關係密切,相信學過外語的人都不會否定。記得以前有教授分享在海外教書的經驗,提到日文,他笑道:「喺外國教書嗰陣,啲『鬼仔』『鬼妹』一講日文,就日本人上身,講說話時不停點頭,有禮貌咗好多。」日文魔力當真強大如此?當中也有許多值得發人深省的地方,日文裏單是「我」和「你」的用法也有數十種,因此每次說話,都得先搞清楚對方的輩分和階級,相當講究,遠不如廣東話直接,也許這就是我們總覺日本人有禮的原因之一,這種層次分明的人際關係結構深深植根在他們的思想中。學語言不僅是學語法,還要了解語言背後的文化底蘊,要真正地把那門語言說得地道,也許真的要換個靈魂,拋開母語帶給我們的思考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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