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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5日

白魚 品味‧白魚

真實與奇幻的界線──愛德華霍普

「磯勢」──在這個炎熱的中午,想念許久的美味,有兩位日本廚師堅持着夢想,多少年來始終如一,將品質永遠擺在最前方,比如燒烤過程絕不馬虎,備長炭是他的堅持,握壽司從廚師神奇的手,將食材放在你面前,時間控制得分毫不差。

無意間,望着主廚即將下班,帶着一絲寂寥的身影,我透過counter的玻璃櫥櫃,拍下了這個畫面……問身邊的人,是否能猜出同為這種氛圍下,一位美國近代畫家的作品?

最著名作品

來自美國的繪畫大師愛德華霍普(Edward Hopper, 1882-1967),以描繪寂寥的美國當代生活風景聞名。早期的作品捨棄了當時立體主義畫派的抽象潮流,而走向寫實畫派中的理想主義(idealism),後來在商業繪畫領域中工作了幾年,1925年,他畫出了《鐵道旁的房屋》(House by the Railroad)這幅作品,日後這幅畫成為了美國藝術的經典之作,也是他知名的一系列荒涼都會畫作的開始。在這些畫作中,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霍普的畫風,包括有銳利的線條和大幅的塊面;詭異的燈光(非正常的日光、多為人造燈光,如日光燈)也是特點之一。霍普企圖在平凡的主題場景,如加油站、汽車旅館或一條街上,添加寂靜的情感。

1942年,他最著名的作品《夜鷹》(Nighthawks)引起了世人的注意,這幅畫作中有幾位孤獨的顧客坐在某個城中24小時營業的餐館裏,餐館中日光燈非常明亮,外頭的街道上有大塊透明玻璃窗所投出來的光影,上方陰暗,看得出來是午夜的氣氛,畫作中央背對觀眾的顧客,坐在吧台前的圓凳上,使人好奇,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這些顧客孤伶伶的坐在小餐館當中。

而霍普也並不是只畫都會風景, 1940年,他畫了一系列新英格蘭地區的鄉村主題,其中有一幅《加油站》(Gas),也是經典的「愁眉苦臉式」(wistful)畫作,他的這一系列畫作常常被拿來與另一位美國知名畫家諾曼洛克威爾比較。

諾曼雖然也畫許多美國小鎮的風土人情,但相較之下,多了幽默、溫暖和許多精細的角落描繪,而霍普的畫作則一貫的帶有憂鬱,總是存在無人的空間、表情不明確的人物(僅有背面、側面等等)、無車的街道等等,形成相當強烈的風格。

創作速度慢

霍普創作速度緩慢,透過嘗試模擬場景的各種草圖、手稿,重塑出特別注重幾何編排、人物與環境相互配置所產生的絕佳平衡感,以表現出對於現代美國生活他個人私密的觀點。他曾說:「發想需要很長時間。然後我必須花一段時間去思考它。直到我把它搞通了,我才開始畫。全部記在腦海裏。當我到畫架時,就是我已經準備好了。」

他把城市風景,簡化到最純粹的狀態,這可能是極簡主義(Minimalism)的肇端,藝術家創造自己想要的生活, 其實藝術家也只想看到令自己愉悅的景色。

流行度驚人

藝術家霍普的作品中,疏離和寂寞是顯而易見的,但這些畫的流行程度同樣是驚人的。不用說大量的原作複製品大賣,霍普招牌式的大色塊粗線條的簡潔構圖和大膽的光線使用,讓他的風格受到了優秀的電影導演和攝影師的迷戀和模仿,甚至還被用在電視卡通片裏。藝術家霍普也許是最為人熟知和喜愛的美國現代視覺藝術家之一。

愛德華霍普說過:「偉大的藝術,是藝術家內心生活的外在表現。」(Great art is the outward expression of an inner life in the artist.)真實與虛幻是藝術家最喜歡混淆的兩個狀態,也是藝術家平衡生命最容易的方法。

每一個城市對生命的詮釋都有獨特的方式,每一個藝術家對社會、文化都有不同的衝撞。你有沒有看過許多人喜愛的台灣夜市,在天即將亮的片刻,寥寥的幾位工人拿着竹編的掃把,在清理多少歡樂後所留下來的垃圾;你有沒有看過銅鑼灣午夜後消夜,瀨尿牛丸店打烊的情景?而在米蘭的夜裏,冷颼颼的北風吹在每個party結束後年輕人不覺得疲累的臉龐上。

香榭麗舍大道(Avenue des Champs-Élysée)麗都戲院打烊後, 一群群人們在冷清的街道上,聳着肩,回味的談着剛才的劇場內容,這個時候我們感受到的,是城市帶着一點點憂鬱、一點點離情,我想這就是愛德華霍普向我們強烈表達的藝術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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