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7日
話說李敦白之生平事跡,約略可見於其紀錄片《革命者》(The Revolutionary),此紀錄片由德拉斯寧(Irv Drasnin)、塞勒斯(Don Sellers)與奧斯特蘭德(Lucy Ostrander)共同製作;乃至與前《華爾街日報》駐華記者貝內特(Amanda Bennett)所撰寫的回憶錄《紅幕後的洋人——李敦白回憶錄》(The Man Who Stayed Behind),他在回憶錄中寫道,「我把黨當作真理化身,對黨不加批判、毫不懷疑的忠誠卻大錯特錯」。
批鬥北京老外
李敦白1942年參軍,派往史丹福美軍語言學校學習中文,老師有張學良之女兒張閭瑛及美國作家安娜.路易斯.斯特朗(Anna Louise Strong);1945年夏天,他隨軍派往中國,負責處理美軍和中國民間事務,戰後經宋慶齡介紹,在聯合國救濟總署工作,後前往張家口協助新華廣播電台開辦英語廣播,1946年到延安任新華總社英語專家。在文化大革命期間,他表現激進,1967年他成為有70名成員的白求恩——延安造反團頭目,在國際廣播電台掌權,同年4月8日《人民日報》發表他的文章〈中國文化大革命打開了通向共產主義的航道〉;就在4月10日他在清華大學批鬥劉少奇之妻王光美,他更批鬥住在北京的外國人,當中包括祖籍黎巴嫩的馬海德(George Hatem)醫生,193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長期在陝甘寧邊區從事醫療工作;李敦白1967年9月中國國際廣播電台及很多外國人所住的友誼賓館出現針對他的大字報,將他劃為「五一六分子」。
他於1980年同家人回美國定居,後在美國出版自傳,說他跟其他人一樣走上共產主義道路,他見證罪惡,與罪惡並存,「讓我感到恥辱及羞愧」;他在2013年接受《金融時報》訪談,後悔支持毛澤東,稱他「集大英雄和大罪犯於一身」,「我參與讓無辜好人受害的行動,那是欺凌及栽贓陷害,我感受不到他人的遭遇,一切為腐敗毀掉」。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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