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4日
最近在NPR電台聽到美國女作家Kayleen Schaefer出版了新作Text Me When You Get Home,好像觸電一樣喚起了許多回憶。想起從前跟同學每天拿起電話聽筒,傾談數小時也不厭。有了「三人會議」電話功能加上speaker phone,便可以一起做功課;到了情竇初開的年歲,還可以充當和事老的角色。之後到了英國,即使打本地電話也要收費,越洋的BT(British Telecom)電話費自然貴得驚人,20英鎊的電話卡只限10分鐘長途電話,有時候在說再見前已被截斷。牛津的留學生都在唐人街商店購買電話卡,是那種很原始的紙製刮卡:刮出十幾個數字的密碼,先輸入系統才能撥出對方電話號碼。那時並不覺得麻煩,無論如何只希望聽到朋友和家人的聲音。
在英國生活,報平安的確是以安全為理由。朋友相約吃飯、看電影,然後各自離開。畢竟地大物博,一來一回很不方便,即使是男女朋友,也很少「送你回家」的浪漫。路途上交通受阻、不小心在雨天黑夜摔了一跤、跟朋友在酒吧喝醉了不省人事等,在牛津大學城屢見不鮮,「Text me when you get home.」就成了朋友之間最實際的關心。
Kayleen Schaefer的新書針對分析女性情誼,尤其蘊藏這種細心,分開了仍惦念着對方的安全。她說社會鼓勵人與人之間競爭,把女性標籤為天生好勝,只有mean girls而沒有mean boys。她到了30歲時,發覺最珍惜女性朋友作為精神支柱,無論結了婚、生小孩,也不能取代友情。近來世界各地亂象頻生,原本不用說出口,現在我向男女朋友叮嚀說:「Text me when you're home.」回頭看,便知道這份暖意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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