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16日
近兩個多月來的示威衝突,相信是近數十年來香港最大的一次社會危機。青年是走在今次社運中最前線的,亦是最為參與暴力衝突的一群。
而在僅僅的不久之前,不少本地青年還多被社會標籤為「隱青」或「佛系」青年!兩者同樣對外面的世界漠不關心,少有與家人朋友溝通,前者甚至長年累月都足不出戶。對於這些都是社會未來的棟樑,香港青年的處世態度竟有如斯大的差異,但造成這兩個極端的社會現象,其成因也許是同出一轍!
患腸癌因禍得福
香港社會歷經幾代人的艱苦奮鬥,現今富裕程度不下於很多西方的發達國家。但新生代在一個已成熟發展的經濟社會,面對社會日益激烈的競爭下,加上與內地融合所帶來的文化衝擊,種種因素令他們對前途產生強烈的無力感。
而新生代多在家庭的庇蔭下成長,少有經過如其父長輩般的艱苦歷練,故對於沉重的社會挑戰,有些青年會感到難以應付。此外,普遍的香港家庭都已達到小康以至富裕程度,在經濟上容許新生代長期持有「佛系」的生活態度,甚至放棄社交及工作而長期隱蔽在家!
香港基督教服務處於2017年的調查發現,全港的隱蔽青年大概有一萬八千四百多名,佔14至24歲青年約2.1%,比2005年的6000多人增幅升達兩倍。在不到2000個的求助個案來看,平均的隱蔽期竟長達4年。他們的生活模式,以足不出戶留在家中玩電腦及看電視為主。
五十餘歲的碧姐,正正就同樣面對隱青的問題。她在婚後生了兒子便辭退工作,全職照顧兒子生活的一切。4年前,她的兒子因在外遭遇挫折便放棄工作,一直隱蔽在家不與外界接觸。碧姐非常疼愛兒子,不欲再給他壓力,故寧願自己再次出來工作以維持家計。但碧姐一直非常擔心兒子的前途,不知道是否因過往太過溺愛兒子,令他無法適應社會壓力,最後演變成隱青。
個多月前,碧姐被確診患上腸癌,需要接受手術及化療,但碧姐患重病後,不僅沒有如一般的絕症病人那樣怨天尤人或憂心忡忡,反而心情比患病前顯得更為輕鬆,有如多年的擔憂已一掃而空。原來,碧姐的絕症激發了兒子對她的關愛,不欲母親在病重時還擔憂自己的將來。她的兒子終於不再隱蔽在家,除了每天都跑去醫院探望母親外,還積極尋找工作,終受聘為倉務員。正因為兒子所作出的改變,碧姐並沒有抱怨自己的病,反而覺得因禍得福。
就如碧姐般,隱青的問題亦只能從關愛着手,耐心地把他們帶回常軌。雖然從數字上來看,目前2000多個求助個案中,成功的例子不到20%,歸根究柢還是社會沒有正視青年人所面對的問題。然而,即使父母嚴苛責備隱蔽在家的青年,或是如同以暴制暴的對待示威群眾一樣,都難以改變他們的「心」,因社會並沒有改變他們所面對的「境」。
物先腐而後蟲生
至於「新崛起」的暴烈青年,就如同久已存在的隱青問題一樣,假若社會再不去梳理這些根本的矛盾與困境,暴力對峙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加深社會的裂痕。示威所造成的社會經濟損失,總有復原的一天,但因暴力衝突而摧毀了青年人的前途甚或生命,對家庭及社會來說都是一條不歸路!
佛孜孜不倦地說因果,就是希望眾生能思來生果,而種今世因!這在道德社會裏,也是種負責任的行為。無論個人或社會,佛家相信終會受報自作的「別業」或「共業」。今日青年種種的偏差行為,不 就是過去家庭或社會的共業所致嗎?佛家認為世事雖無常,但事出必有因。常言道,物先腐而後蟲生。假若我們視偏差的青年為社會之患,那豈不是把社會之失倒果為因?
很久之前,有個失明女孩跳開心舞的廣告,當中有句套用基督教的《聖經》訓言,來鼓勵香港人逆境自強的口語。換作今天,也許可以這樣說:「我們的社會如何,我們的青年也必如何!」
撰文 : 思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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