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30日
前陣子聽Armchair Expert播客訪問美國演員Fred Savage,講述他怎樣從九十年代電視劇The Wonder Years的可愛童星,考進史丹福大學英文系,進而踏入幕後當導演和監製。他說自己從小喜歡演藝圈,希望能持續在荷里活工作,所以不能靠大眼天真的樣子,還要有真功夫。念大學雖然要花四年時間,但在人生過程裏「it's just a blip.」他執導過迪士尼頻道的電視劇集,亦不時作演出,是少有成功轉型的童星。
害怕歲月催人老,基本上不是自己發現身體有毛病,做事沒精神,其實是怕別人的眼光。想起鍾逸傑爵士問我:「Aren't you getting older and older?」並沒有直接地說出「老了」,而是別人怎樣看一位年紀愈來愈大的法律學生。
去年法律教授Michael Wilkinson向一位資深大律師介紹我,打趣說我從前誤入歧途,近來才歸正念法律。這位大律師循循善誘,客觀地跟我分析香港和英國的法律界,比較事務律師和大律師的前景:假如我留在香港當事務律師,只可申請有專業科研及醫藥部門的那幾家事務所,其他上司會選擇任勞任怨的大學畢業生。至於香港最頂尖的大律師,學歷都是牛津劍橋法律系的第一名,所以考試和辯論比賽成績很重要。至於過往的工作經歷,我不能夠太看重,因為香港的專利權和醫學案件大多數庭外和解,也欠缺有這方面專長的師傅。總而言之,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這個結論,我在2008年回香港時已經聽過了許多遍。惟有相信所學所做的工作不是just a blip,徒勞無功,既然累積了財富,朋友都是智者,開展人生的另一頁便不是從頭再來,反而愈來愈勇往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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