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25日
我由西邊,小志和Gigi由東邊,我們為了當年的約定在尼泊爾相聚。
然後他們要提早回港,趕回去看放榜,然後選擇心儀的科目實習。
而我的班機要三天才有班次,因此獨自留下。Gigi在離去時也沒有留下什麼說話。在空間簡陋的Guest House,我仍彷彿感到Gigi存在過的氣息。房間三張床,中間那張是她睡的,被鋪摺得齊齊整整。
電力不穩定,我索性留在波特塔附近的樓上咖啡室看書,露台可遠眺塔頂那雙蓮師深邃的眼睛。塔邊無數的人在繞塔,虔誠地轉動經輪。每次的轉動,可以免卻每次的輪迴地獄痛苦,經輪轉動,會放出種子字的能量,拯救眾生。這需要很大的想像空間。近正午,太陽灑地下,燕子成群飛過彩幡。
我在隨便翻着倉央嘉措的詩集,這位神秘的第六世達賴喇嘛,他的一生傳奇令我開始看下去。然後,突然一個像過山車的拋動,咖啡潑到我一身都是。外面煙塵滾滾,無數人在尖叫吆喝,電光火石間,我想站起來,馬上天旋地轉地跌在地上,整個建築在不住地劇烈抽搐。所有東西都跌到一地,露台上的花盆全跌得稀爛。
地震了!人人都恐慌性地奔跑。我直覺要第一時間回Guest House,取回我的所有證件及物品。地在不住地震動,我又跑又跌,周邊的房屋也有些塌了。原本狹窄的街道,轉眼堆滿了瓦礫,路被封了。我隨人流躲入雪謙寺,那裏有僧人,也有不少遊客。有幾個小喇嘛哭了。我看見主殿有幾位年長僧人念經,燭光映照下如如不動。天開始下雨,氣溫迅速轉冷。雨水是灰黑色的。
我和一大群不認識的人,無言地蹲着。大地像河水一樣地不住地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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