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28日
一進門就見識這餐廳的排場了──女侍應說:「先生,對不起,我們有dress code,借你一件上裝好嗎?」勉為其難,穿了件衣不稱身的黑色西上裝,周身唔聚財。先安排我在樓下大廳坐了會──裝飾頗優雅,牆上的油畫也頗有水平。跟着有人引領我坐電梯上二樓去。完全不一樣的景象──沿街都是大窗,夕陽下,可看到不遠處的巴黎聖母院和塞納河淙淙流水,如詩似畫。室內,站滿了黑衣的經理和侍應。好典雅的一家餐廳,有四百多年歷史了,來過的名人無數:美國杜魯福、布殊總統、英女皇……要找一家餐廳最能代表法國,恐怕最多人會推舉銀塔吧。
經理送上餐牌,有不同的套餐;這幾天吃多了,我說:「我只想吃個沙律,和你們招牌的鴨子。」經理說:「我們是沒有沙律的。」我於是點了兩個前菜和他介紹的鴨子。先來是生的番茄和烚得半熟的雞蛋,簡單,但用的是好食材,十分好吃。再來是白露筍,上面鋪了好幾撮魚子醬,吃進口中讚嘆不已──火候剛剛好,白露筍嫩而帶脆,跟一般偏腍的吃法很不一樣,頗見廚藝細膩。
鴨子來了,是煎焗鴨胸,火候一如我所要求的「粉紅色」,外面包了麵包糠,外酥內嫩,肉味亦佳;醬汁深棕色,侍應說:這是鴨血;以鴨肉蘸吃之,味道醇厚。未了,還送上團綠色雪芭清清口──一是紫蘇做的,比綠茶做的好吃多了。這頓貴是必然的了,吃得尚算滿意,因為是很特別的經驗。
但事後,不無遺憾,既怪經理沒說清楚,也怨自己事先沒做功課。原來我吃的不是他們的經典血鴨──那用Loire河的名鴨Duck Challand做的,鴨胸切成一片片,澆上醬汁,還附了鴨舌作證明。也許來之前還要預訂。
哪下次還來不來呢?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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