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20日
6月16日我是200萬+1人中的一分子。「送中條例」變相已被撤回,挑起民怨的官員仍然在位,香港人只能算小勝,也許是時候沉澱下來,反思未來的路向。
那天,走了一段軒尼詩道,在馬師道轉入駱克道,來到軍器廠街的警察總部前,一排警員默默地站在路口,沒拿盾牌,沒戴頭盔,樓上的空橋擠滿往外張望遊行的警員,距離雖然有點遠,也感受到裏面低氣壓。群眾魚貫而行,罵聲震天,警員們眼神空洞,木無表情。遊行隊伍的龍頭大約是下午五六點經過,直到晚上12點,香港警察總部這座建築物,足足給連續「問候」了六七個小時,假如200萬人每人罵十聲,就有2000萬次,不知這算不算是一個紀錄?
同行朋友說:「一人一啖口水,都把你們淹死。」我則想起《聖經》裏約書亞帶領以色列人,攻打迦南人要塞耶利哥城的故事。以色列人圍城,每天抬着上帝的約櫃繞城一圈,七位祭司吹響羊⻆,其他人則齊聲吶喊,到第七天終於把城牆震塌,攻入耶利哥。這段歷史是古以色列人建國過程中一場十分重要的戰役,科學家從共振原理,解釋震塌城牆是有可能的,我則一直不明白,為何迦南人會匿在高牆後面,不敢應戰,是真如《聖經》所說畏懼了?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其實脫下警服,警察也是香港人,怎麼會與200萬市民對立起來?難道他們感受不到社會上的民怨嗎?朋友說,問題的癥結在於警察這行業的特殊性,以及包裝成捐款的「收買文化」。從職業的本質看,警隊文化重視命令,忠於任務,容不得質疑上級,電影裏那些拒絕服從、不守規矩的神探都是假的,現實的警察都有嚴於律己的性格特質,因此他們的自由意志通常都會相對薄弱,執行職務時固能聚焦於公事,但卻容易忽略了社會的公義。朋友又說,佔中時許多政總的公務員,會到夏慤道為學生打氣,公開爭取真普選,但警隊不能,也不敢,這是人為扼殺自由意志的好例子。
警隊本來就是一個相對封閉而保守的大家庭。家大業大,有好處也有壞處。好的是關上門易管理,只要家風正派,子弟自然勇於保護市民,服務社會;可是如果掌權者沒骨氣,整支警隊就會淪為打壓百姓的工具。朋友又說,回歸前警隊和黑社會是最重要的統戰對象,黑社會早被收編,至於警隊有沒有給滲透,他們心知肚明。還記得八九十年代,警隊努力肅貪倡廉,吸引了許多年輕人加入,氣象一新,可說是警民關係的黃金時代,現在卻與200萬市民為敵,還收了「撐送中」團體的100萬元捐款, 實在太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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