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4日
誠品書店今年三十周年,文化中心也是三十周年,就連公開大學也是三十周年紀念。三十年前,你在做什麼?問不同的人,也許有不同的答案。
那天,放課後,在學校的班房,我看着同學在做橫額。班會幹事買了一塊黑布,黑布很大,大得要把八張學生書桌湊合起來,才可以橫放它在上面。他們說我的字體漂亮,打開白色油漆罐,叫我寫字。我問,要寫什麼?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最後決定只寫四個字。
我們把黑布的油漆字晾乾,只好放在班房一晚。全班同學,打算響應全港學界的罷課行動,翌日在學校集合才一起出發。結果,翌晨收到全港停課一天的公布。班會幹事逐一打電話給同學,說行動取消了。隔天回學校,我們看着黑色大橫額,原封不動躺在班房裏,安靜的,無力的……同學們沒一個人敢觸碰它,不是懼怕,而是傷懷。良久,班會主席說:「還是摺疊起來,讓我先帶回家吧。」那一整天,連最頑皮的學生也沒有在班房生事,老師沒說什麼,同學也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上課。
毋忘,可以是個人心念,也可以是集體回憶。美國作家馬克吐溫說過:「悲觀者與樂觀者的區別,是悲觀者掌握的資料比樂觀者多。」哲學家叔本華則從哲學上得出類似的看法。叔本華認為,人因為永遠追求無法滿足的慾望,因此也就永遠無法擺脫其痛苦的本質。資訊科技發達,我們對社會愈了解,掌握社會資訊愈多,人愈是無法樂觀。
我發了一個短訊,問最知心的朋友:「三十年前,你在做什麼?」他說:「當時我在產房工作,替人接生,迎接充滿喜悅的新生來到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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