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6日
很少見到港樂會在同一節目的兩場演出,都有放咪高峰錄音。哪管只是存檔,亦象徵節目的意義。說的是4月26及27日由梵志登指揮的馬勒《第九交響曲》,我兩場都看了。港樂上次奏馬勒九,已是2008年底由迪華特指揮,我錯過了。
我多麼希望可以在第五場或第十場才看這場馬勒九。怎麼可能會奏10次?假如是知名樂隊的海外巡迴,就有可能同一節目奏許多次。不同人有自己心水的馬勒九錄音,A指揮的、B指揮的。但一個傳奇演出,可能包含了樂隊過往和不同指揮合作的經驗。所以我不會期望在幾十年內,之前只奏過兩場馬勒九的港樂,表現令我五體投地,但不代表我抹殺指揮及樂隊的努力及進步。
先說兩場的結論,我覺得音量長期過高,梵志登傾向太快就煲得太熱,留不夠給高潮。我也覺得太集中於小提琴,而且音色很硬,中提琴、大提琴、低音大提琴未能奏出具份量及持音力的聲響,令弦樂聲響偏尖,底盤較虛。
太早升溫,在第一樂章頗為明顯,但我一定要提,多個高潮梵志登不會一味靠衝或爆,收放自如,尤其是排練編號14開始的那次,兩晚聽都不會失控,顯然不是靠彩數。
第二樂章,第一晚聽,發覺梵志登很想營造粗糙尖酸的效果,尤其是「速度一」的部分。可惜第二晚收斂了,弦樂及管樂的互動也沒第一晚好玩。但兩晚梵志登都可以在中後段時,將三拍的landler轉化成一拍的圓舞曲,節奏流暢、氣氛高漲。
修正的機會
第三樂章也是第一晚稍為粗糙,但較緊張刺激。我同意梵志登的快速,這個樂章本應如此,只要樂師技術及場地音響許可,就應該盡量快。小提琴及大提琴的對答,在第二晚做得更環環緊扣。
我在第四樂章最能見到奏第二次的改善。梵志登將四拍「一開二」,每個八分音符打一拍,我也相信是馬勒的本意。問題是在第一晚,弦樂奏得太像八拍,每個音符像操兵的迫出來,令歌唱的感覺大減。第二晚梵志登大致修正了這個缺陷,這晚他更留意,不會讓樂手自發的熱情造成過熱。
122至125小節的高潮,第二晚的小提琴較激昂,但我懷疑梵志登不想聲音變得嘶啞,才不讓小提琴去到最盡。總譜最後一頁的Adagissimo,梵志登的取態是「有限慢」,去到結尾似乎仍快過每分鐘60個八分音符。我感覺是此段第二晚較慢,第四樂章的演奏時間較第一晚多一至兩分鐘。
第二場已這麼不同,假如有多幾場,梵志登定能繼續打磨。下次馬勒九不要再等10年了,也可讓未合作過的客席指揮試試,上乘的指揮是會考慮曲目,才決定來不來。每次節目策劃以「拓展觀眾」為名不務正業、「沒人看的」而迴避難曲,就會阻礙樂隊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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