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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23日

劉偉霖 藝文評論

他成功是你失敗

4月6日在文化中心看了Leonard Slatkin指揮港樂,在上半場參與伯恩斯坦《奇切斯特詩篇》(Chichester Psalms)、 從英國來的伊頓公學聖詩合唱團,或許較惹人注目,不過Slatkin也成為不少樂迷眼中的勝利者。

過分依賴梵志登

好些朋友說,Slatkin這次證明了自己是一個Maestro,「真大師」。於我而言,指揮大師有不同層次。一、感染力。二、提升樂隊的技術。三、對經典作品有新鮮的詮釋。或者感染力這一點是這兩場的觀眾最易感受到,但我覺得Slatkin這次做到提升樂隊及新鮮演繹,以後者較重。

以近兩三季我聽過的港樂演出去比較,Slatkin令港樂做出的紀律及精細,只在梵志登之下,但勝過阿殊堅納西、杜托華、艾森巴赫,並拋離其他客席指揮。Slatkin最令我感到新鮮的是,辟除不少柴可夫斯基演奏的野蠻及吵鬧,帶來一種像布拉姆斯的高雅。相對於我3月31日在柏林聽巴倫邦指揮布拉姆斯《第四交響曲》,倒是有一種像柴可夫斯基的激情灼熱。

我對Slatkin的保留,是他把激情及暴烈削得太多,但又不像梵志登本季的「柴四」,乾淨及紀律之餘,又有像跑車高速入彎的刺激。

幾年前,我便不時批評港樂太過依賴梵志登,客席指揮質素偏低,這情形近年更有惡化之勢。我也曾提議任命「首席客席指揮」,這個有實現,不過跟我心目中「首席客席指揮」要做到的,落差很大。我認為不管有無職銜,客席指揮需要為樂迷帶來新體驗,聽來聽去那些曲目,才不覺得重複。音樂總監雖然會交出最好的演奏,但難免會聽慣,驚喜欠奉。

樂迷受落Slatkin,我認為港樂不應沾沾自喜,反而要當成警號,就是港樂近年的客席指揮陣容實在太差!再請Slatkin回來並不足夠,更要檢討邀請客席指揮的方向。

未被發掘的源頭

我覺得港樂邀請客席指揮,心態功利,有些人選令人感覺是「交易」,請有名指揮,又想在開場前便見到效果,即是門票賣多點、賣貴點。假如票房差強人意,之後就很難見到這位指揮,又打擊了以後請有名指揮的意欲。

我不是要求港樂請最頂尖的那批指揮,但日本常常請到優秀歐美指揮客演或擔任音樂總監,我10年前便已不時建議,積極點向那些指揮招手,請他們順道過來指揮一兩套節目、試試有沒有火花。

現在我具體一點建議港樂,邀請領導東京不同樂隊的Paavo Jarvi、Andrea Battistoni、Jonathan Nott、Sebastian Weigle、Pietari Inkinen、上岡敏之、大野和士來香港客演,他們的現場演出我都聽過。我期待港樂用行動證明,他們願意提升正規音樂會質素去爭取觀眾。

台北市立交響樂團請到Eliahu Inbal做首席指揮,叫不少香港樂迷面目無光。樂迷們,不要再捉住指揮問「為什麼不來香港」這個蠢問題,大指揮不會「搲撈」,有樂團請才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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