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8日
聽自己的錄音,總是覺得陌生。
有幾次收到親友傳來的WhatsApp錄音,手太快但眼不明,不小心開啟自己錄給對方的一則,咿呀!是誰在說話?我嗎?聲線怎麼高了八度?登時打冷顫。慌忙問朋友,我平日說話是否跟錄音時一樣造作,他們都說「沒分別呀!」(意思可能是「同樣造作」)。
有一次跟閨蜜聊到此事,原來她也不喜歡聽自己錄音中的聲線。她比我更有原則,從來不在WhatsApp錄音,遇到有重要事情要宣布而又暫時無法見面時,情願寫一段長得像畢業論文的「短訊」,仍堅持不錄音。
心理學家不是常說,自己的聲音有最佳安撫作用嗎?原來具撫慰功效的是,我們從嘴巴發出來的聲音,而非錄音後的聲音。但事實上,錄音中那把尖細怪聲,才是別人耳中慣常聽到我們真正的聲線。根據美國耳鼻喉學會的解釋,平日我們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是透過空氣傳導及骨傳導的混合。空氣傳導,指聲波從空氣通過耳膜傳送,再進入耳蝸。骨傳導,就是聲波由我們的聲帶直達耳蝸之振動。當兩種傳導混合,聲音的「顏色」會更豐富,低音也彷彿多一點,聽起來便厚實圓渾。而聽錄音中自己的聲音,則只有骨傳導,以音樂術語解釋就是很acoustic,沒其他樂器襯托,聽起來便較薄弱尖細(《華盛頓郵報》)。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喜歡讀訊息多於聽訊息,也許覺得讀文字會比較快。我做過一個小實驗,把一分鐘的錄音換成文字,其實只需要五秒就可以讀完,對於看的人比較省時間(反過來,錄音就當然比寫更快)。更重要的是,我有一個長氣妹妹,經常傳來十分八分鐘的「不短」口訊。以前用WhatsApp,可以跳前跳後,只聽重點,這還撐得住。最近她轉用Line聯絡,沒有這個功能,迫不得已要從頭聽到尾,很無奈。所以,更渴望她會寫文字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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