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26日
終於在完展之前一天參觀了東京國立博物館的顏真卿《祭姪文》展覽。沒預想的擁擠——排了四十分鐘隊進場,天朗氣清、溫度適中,在場外輪候得頗輕鬆;看完兩個展場,再排隊看《祭姪文》,也是花了四十分鐘,不覺沉悶。
策劃、架構嚴謹的一個展覽,分為六個部分:中國書體的變遷、唐朝到安史之亂的書法、顏真卿活躍時期唐朝的書法、唐代書法對日本的影響、宋代對顏真卿的評價、顏真卿對後世的影響。
倘說闕失,就是缺少漢末至三國時期鍾繇的書法,這是非常重要的楷書書風,鍾繇的影響力堪與王羲之並駕齊驅,竟然在展覽中缺席了,是完全莫名其妙的事。
展覽劇蹟無數,美不勝收——唐代書法所傳真蹟不多,故多以拓本呈現,當中名碑名帖無數,有不少是唐拓孤本——如《啟法寺碑》、虞世南的《孔子廟堂碑》、褚遂良的《孟法師碑》……而不同碑拓都展出不同版本——《九成宮醴泉銘》有七個之多、《孔子廟堂碑》三個、《集王聖教序》三個……都是在書法史上顯赫的拓本。唐代墨蹟,除了顏真卿的《告身帖》和《祭姪文》,最為動人的還有褚遂良的《黃絹本蘭亭序》和懷素的《自敍帖》——尤其是後者,雖然真偽仍有爭論,但這是絕佳和影響力甚大的書法作品——現場既見董其昌的臨本,而浮現在觀眾腦海的,肯定還有毛澤東的書法。《自敍帖》全卷展現出來,讓人仔細逐寸逐尺地看,痛快興奮無比,實在比匆匆看《祭姪文》過癮。
宋代蘇軾、黃庭堅、米芾……的墨蹟、李公麟《五馬圖》都是國寶,難得一見。
展場上遇一北京來的書畫鑑定家,他說,學術性這樣嚴謹的書法展,內地的專家做不來。得睹這許多書法史名作,真是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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