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21日
傳統說法,藝術追求的是善與美。可是,有不少藝術品描繪刻畫的卻是惡和醜。中世紀歐洲有不少畫,畫的是魔鬼、妖怪、女巫、血腥、暴力等陰暗醜惡的東西。這些不能算是善與美吧?然而,其震撼人心之處,不下於表現善與美的作品。能說這些不是藝術嗎?
也許藝術最重要的是原創性。正如E. H. Gombrich在《藝術的故事》(The Story of Art)書中強調:「沒有藝術,只有藝術家。」(There really is no such thing as Art. There are only artists.)藝術家通過作品表達所見所聞、所思所感、所夢所想,觀眾從作品中得知藝術家的原創性。美國波士頓學院心理學教授艾倫溫娜(Ellen Winner)從實驗中得知,觀看一張名畫家如維梅爾的真跡時,腦袋中的眶額皮質(Orbitofrontal Cortex)──與認知、獎賞有關的腦區──特別活躍。換言之,欣賞藝術,不純是關乎感性,亦涉及認知。此所以看小說和電影時,當讀者和觀眾覺得情節不合情理時,便很難投入。
現代藝術更如是。達達主義、立體主義、抽象畫、普普藝術等,幾乎跟善與美全沾不上邊,正如已故的紐約現代藝術館館長Kirk Varnedoe所言:抽象藝術創造了新的藝術語言, 充滿各式各樣的象徵意義。觀眾欣賞的不是作品本身,而是藝術家創作的意向,作品背後的心思,否則,單看表面,許多抽象畫就像鬼畫符。
現時上網可以看到不少大象、猩猩,甚至馬匹繪畫的錄像。動物畫出來的作品,表面看來,跟藝術館中展覽的抽象畫分別不大,但艾倫溫娜做過實驗,觀眾看抽象畫時,分辨得出哪些是人畫的,哪些是動物畫的。人畫的作品背後有意向、有心思,連幾歲大的孩子的畫也有,動物畫的作品只是「形似」人畫,內裏卻「空空如也」,無他,動物不可能有意向、不可能有心思。真不知為何會有人花錢去買動物的畫?旨在戲弄自命懂得藝術的人乎?
撰文: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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