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9日
紐西蘭威靈頓有一條維多利亞山隧道,看似跟普通隧道沒有分別,但每輛車進入隧道,都會響號。很多遊客專誠前往,為的就是親身體驗一下這個有趣傳統。
響號的原因,據說是在隧道興建期間,一名懷了孕的十七歲女子,被她任職隧道建築工人的男友所殺。他先把她打傷,再活埋於工地裏面。後來雖然破了案,也把屍體挖出來,但當時隧道照明系統簡陋,裏面昏昏暗暗,冤魂在隧道出沒之說便流傳開去。很多司機為了壯膽,進入隧道後便不斷響號,目的是嚇走冤魂。
從上世紀三十年代通車直到今天,響號習俗一直延續。現在遊客於隧道中響號,泰半只為好玩,跟嚇走冤魂可能再無關係。
一個早已移居澳洲的朋友,某年曾到訪該隧道,也入鄉隨俗地響號。由於她不信鬼神,無宗教信仰,不時在群組中批評其他人求籤、攝太歲、上教堂、飯前祈禱,幾乎連端午節吃糭子都看不過眼,很好奇她可清楚響號背後的故事。她說她知道,但堅稱自己不是迷信,只是跟隨當地傳統,純粹貪好玩。
換一個角度,其他人上教堂、攝太歲,或者同樣是跟隨家裏傳統;求籤,也可能是貪好玩。不過人們向來抗拒迷信二字,自己做的有充分理由,是智信;人家做的才是迷信。念大學時聽一個主修心理學的朋友講過一次經歷:教授帶他們十幾個同學去國家公園遠足,當經過一個陰暗樹林時,教授壓下聲線道,這片樹林有很多邪靈傳說,如果不想帶噩運回家,必須單腳跳十下。結果所有同學都立刻單腳跳。後來他才知道那是教授的心理實驗。即使大家信科學念科學,很多時候為了心安理得,都會跟隨其他人做一些迷信事。
我們生活在駕駛者特別急躁的香港,每天都聽到響號聲,連在斑馬線過馬路都會被高速駛至而不想停車的司機響號警告。紐西蘭這條隧道的習俗,香港人仍會覺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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