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3日
年近歲晚,大家都惦着「團年飯」。
團年,回家吃媽媽燒的飯,天大的事!
這裏,我可以提供一個很有價值的社會觀察——就算有學者分析過,我的論述肯定有獨特的參考價值:
多年前,當我仍年少氣盛,在一個傳媒晚飯敍會上,與一位名嘴才子吵起來。
「我媽燒的菜最棒。」他說。
「我媽燒的菜更厲害,所有朋友都讚不絕口。」我說。
「你又沒吃過我媽燒的菜,你怎知道我媽不及你媽?」他還擊。「能不成來個比試?」
旁人都目瞪口呆,就聽着我媽你媽他媽的口沫橫飛。朋友拉拉我衣袖:怎麼你們可以為媽媽吵起來?
這場景一直卡在我腦海,為什麼媽媽的菜那麼重要?
少女時,覺得在家裏吃飯挺老套。花款不夠,裝潢沒兩樣,就是悶,於是只往外闖。
大概結了婚吧,鳥倦知還,回來還不是喝湯。再往後三代同堂同住,才覺那貼心的默契。奇蹟地,譬如忽然覺得口淡淡的,眼前就便出現雞腿湯飯,又或者番茄牛肉。不須提出(其實我也不懂做飯、不懂上市場),自然便有合脾胃令人精神一振胃裏舒服心裏貼服的菜式出現,豐盛或簡約,冬日一個煲仔菜或者只是菜湯鹹蛋臘味飯,總之太愜意了。
也許很簡單——是這樣長大,又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除了有深厚感情,脾胃與口味也慣了。comfort food,指有sentimental或nostalgic意思,不過仍解不盡這微妙。外國人畢竟沒有這濃濃的家傳統。
謝謝,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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