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2日
話說《越冬的白樺》可謂白樺自我的寫照:「昨天我還在秋風中拋散着黃金的葉片/今天就被寒潮封閉在結冰的土地上了/漫天的雪花一層又一層地覆蓋着大地/沉重的天空板着難以揣摩的老臉/我所有的枝杈都在斷裂、墜落/我只能傾聽着自己被肢解的聲音/一個無比龐大、無聲而又無情的軍團/把我緊緊地圍困着,風聲如同悲哀的楚歌。」
第三節至結尾寫道:「我只能緊閉雙眼,引身向下、向無限延伸,/我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在深深的地層下,/一條非常纖細、非常敏感的根遊向我:/──請您睜開眼睛看看,看看吧!/看什麼呢?看堆積如山的冬雲嗎?/看斜插在僵死河流中的桅杆嗎?/──請您睜開眼睛看看吧,看看吧/我在她一再地央求下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一棵噙着喜淚的小樹站立在我的面前,/含情默默而又手足無措地凝望着我的驚奇;/讓我驀然看見了往昔的自己,酷似此刻的她,/捧着滿懷數不清的綠葉和數不清的憧憬……」
少年眼中仗義者
白樺曾為電影導演鄭君里撰寫劇本《李白和杜甫》,他被李白詩歌的魅力吸引,可惜此劇無搬上銀幕;鄭君里之子鄭大年尚在紐約,他告訴記者,「白樺總輕聲輕氣地與人說話」;當年考上廈門大學,鄭因為學費原因躊躇不已,白樺與吳作願意幫他出學費,雖然最後事情通過別的途徑解決,但白樺的仗義形象留在少年鄭大年心中,回滬時遂探望白樺。
白樺1945年進入中學,處女作《織工》發表在《豫南日報》;1955年先後出版《邊疆聲音》等小說集與《金沙江的懷念》等詩集;文革期間被劃入右派,作品亦遭批判;1980年《苦戀》被封殺。歷經風雨,世相、人心盡收眼底,他看得更清,想得更透,他已波瀾不驚,磨難煉就的境界,此為命運的饋贈。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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