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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6日

劉群章 酒食浪遊

我的西班牙家人

離開Bilbao,本打算南下直去Burgos、Valladolid,亦即是葡萄酒區Castilla y Leon,見識一下名氣DO Ribera del Duero,還有DO Toro,探訪這個新進DO旗下年輕的釀酒人,再深究一下這乾旱的中西部怎麼成為黑毛豬世界,有說Salamanca的黑毛豬火腿Jamon Iberico Bellota,質素直逼南部最佳火腿產地Huelva。這種種引人的旅遊項目,雖然我去過西班牙多次,卻從來沒有經歷過。但是旅遊計劃不一定會實現,就在這時,我的西班牙家人傳來短訊,要我去馬德里參加瑪莉亞的50大壽生日會。 怎麼會有西班牙家人? 說來話長。

關鍵人物

我之所以有個西班牙家,完全因為Cristina。誰是這關鍵人物呢,是她把我差不多像收養子女一樣,吸納為她與丈夫Quique的家庭成員。瑪莉亞是Quique的妹妹,亦即是Cristina的姑仔,與她的伴侶住在南部塞利維亞,我見過她們好幾次了。馬德里有Quique已故父母的舊居,和好幾個兄弟姊妹,所以生日會在馬德里舉行。Cristina知道我人在西班牙,而她與丈夫正打算由Murcia家駕車去參加生日會,所以邀請我去馬德里與大家會合。有機會與我的西班牙家人相聚,又可以練習西班牙文,我又怎能說不?我與Cristina認識,應該是四五年前的事。當年姪女在英國念寄宿學校,選擇西班牙文為外文科,學校安排學生到西班牙,寄居於本地家庭,為浸淫語文練習。Cristina就是姪女當年的本地家庭,我弟弟不放心女兒在陌生人家,要我前往監察,結果是我被融入這西班牙家庭。

姪女最初去Cristina家做寄宿語文學生,Quique、Cristina和一對兒女Carlos和Maria,一家四口,住在Murcia市中心一層住宅樓宇。瑪莉亞與她的姑姐同名,在西班牙家庭,幾代人同一個名字,是很常見的現象。Q是Murcia市政府城市發展規劃的建築師,C則為外家管理幾間位於Murcia省Blanca鎮外的度假屋生意,叫Finca Campillo。她家族成員自己有兩間度假屋:其一是Blanca鎮上最大、最古老的像古堡一樣的大宅,另一間在Valencia省的Santa Pola。

窮人海岸

西班牙東南沿地中海兩個省Murcia和Valencia,夏天很長,Santa Pola位處西班牙地中海岸,人們叫作「窮人的蔚藍海岸」,因為它半點不像尼斯或者Juan-les-Pins,沒有那些非常chi-chi的名店和名人。Q與C夫婦倆都有不少至親表親,算是大家族。尤其是Q,本來是10個兄弟姊妹中的一員,今日只有九個健在,我見過起碼一半,50歲生日的瑪莉亞是小么。C今年4月喪母,以往父母親、阿姨、姨丈,連同她的表親、幾個兄弟和妹妹,再加上Q的兄弟姊妹,和所有人的下一代,每年暑假輪流出入Santa Pola和Blanca度假房子,人多到令我不只眼花繚亂,也永遠搞不清楚誰是誰的兒女或者誰與誰是什麼關係。那個早夏,姪女與我就拉衫尾跟着他們在這三個房子來回打轉,每個房子都總有男男女女出入,逗留一晚半晚或者一個兩個星期,反正都是親戚,也無分男家女家。回想那次經驗,才知道西班牙人真的熱情好客,而且思想態度開放。大家族相處方面,與舊中國家庭有很多相同之處,不過似乎少了很多成員政治、內鬥紛爭。

坐Renfe火車由Bilbao到馬德里,除了一個住在加那利群島的哥哥沒有出席,瑪莉亞8個兄姐和他們的配偶都出現了。生日會在祖家附近一個平民Tapas吧,我們一眾十六七人坐在行人路上的長桌,除了熟悉的西班牙小吃如烤魷魚、薯仔奄列,還有少見的炸豬耳、豬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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