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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0日

馮文韜 視線所及

不跟騙子辯論

「你為什麼不正面跟我辯論,卻不斷在著作及文章裏批評及攻擊我……」在電影《時代偽證者》(Denial)裏,「歷史學者」David Irving當面責難女主角,在她講課時要求道歉,更不惜告上法庭,要在公堂上討回公道。雙方衝突源於Irving多次發表質疑納粹大屠殺事實的文章及演說,意圖否定這宗滔天大罪曾經發生的事實,結果被女主角抨擊為騙子。

「面對這股民粹威權的浪潮,難道一味留在道德高地嗎?」主持人在《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雜誌舉行的論壇開首,問現場觀眾。一直高舉自由主義旗幟的雜誌,眼見中俄獨裁者權力牢不可破、歐洲民粹主義抬頭、美國狂人特朗普亂政,認為傳統自由主義陣營要有效反擊,不能戀棧過去成功,必須跟民粹陣營辯論對決。希望透過在全球各大城市舉辦一系列名為Open Future Festival的論壇,作為反攻「頭炮」,帶動各地有識之士討論思考。

身為The Economist的長期讀者,自然不能錯過,早在活動舉辦兩個月前透過網上付款報名。參與者雖大多為外國駐港政商人員,本地人較少,但主場緣故,論壇講題也主要圍繞香港、中國與亞洲。

新加坡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教授Danny Quah猶如化身為獅城政府發言人,先指自由主義泛指令人類進步之舉,不一定像西方般,要經過自由討論及有共識。又舉出英國脫歐及特朗普等例子,證明民主給多數人決定國家大事,未必對整體社會有益。在言談間,他更表現出對中國專權領導的欣賞。一向支持言論自由,自然對其言論不以為然,也認為其論據欠說服力,但素聞新加坡人崇尚家長式高壓管治,甚至以此為傲。跟這位教授充其量是意見不同,但接着一位來自山東大學教授的言論,卻教人怒髮衝冠。

來自加拿大的Daniel A. Bell在討論中國人權及社會狀況時,竟公然形容現時中國大學,擁有前所未有的學術自由。結果身旁兩位也在中國從事教育工作的嘉賓群起反駁,指現時學術自由在大陸已被收緊,比以前八九十年代要倒退。眼見招來強烈反彈,教授馬上轉口,指收窄言論是因為美國右翼消滅中共政權陰謀所致。但內地禁言早在特朗普上場前已開始,有關說法又引起「圍攻」。其實若教授強行「推銷」限制言論對國家有益,大家充其量是觀點角度的交鋒,但強行把不自由說成自由,以謊言蒙蔽真相,可教人不齒,不會得到尊重。

「我不會跟謊言者辯論事實,事情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否定它不是論點不同,只是在撒謊。」正如《時代偽證者》的女主角所言,跟騙子辯論只是浪費唇舌,對他們只有予以最嚴厲的譴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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