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30日
聽說《延禧攻略》很受歡迎,於是上網觀看;但看了一集就看不下去——妃嬪有妃嬪鬥,侍女有侍女鬥,你虞我詐,基調已定,跟着幾十集,還不是三個字可以概括——「玩心術」。
人生有許多選擇——大自然很美麗、科學可長智慧、藝術令人精神昇華、美食予人身心滿足……幹嘛要將時間、精神耗費在人性、人際的機心上呢?那都是醜陋、負面的東西;還要從中取樂,是不是太變態了?
做中國人太沉重,文革就是很好的例子——妻子揭發丈夫、學生批鬥老師、朋友之間互相出賣……倫理、人與人的關係變得複雜和扭曲;為了生存,大部分人都得隨波逐流,心理結構同樣變得複雜和扭曲。
做人真要那麼複雜嗎?接觸到在歐美社會成長的孩子,就替中國的孩子感到可憐——也許生存條件(物質和制度)較佳,他們單純多了,人生態度正面,喜惡簡單而直接,做人有自尊有原則;對比之下,文化感染,中國孩子的思想和行為複雜多了,有個動作就是很好的說明——在外國,孩子很少衝進地鐵就搶位坐,這表現出他們如何處理和其他人的關係。象徵意義,他們搶的是,個體的生存空間。而這種「搶」的意象,無時無日無之;為什麼是「搶」而非「讓」呢?勉強解釋說,是生存太不易,因而養就了「搶」的文化習性。
看到《延禧攻略》那麼受歡迎,感到悲哀和可怕——中國人還不夠複雜嗎?那些人性陰暗面的呈現、機心的耍弄,會給億萬人,包括農村裏正在成長的青少年帶來多大影響?這些影響到底是好是壞?
人文發展、科學創新、社會和政治制度完善……中國還有那麼多殘闕和不足,人們懶於面對,卻從複雜人性中取樂,未免乖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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