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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21日

劉偉聰 北狩錄

人生若只如初見(上)

「燈燼自憐偏炯炯,更長難得是沉沉。一簪華髮十年生。」那是身歷清末民初國體鼎革的況周頤先生的半闕〈浣溪沙〉,一派風雨高樓俏心事。那天我聽得梁先生及另一位先生暴動罪成,心頭還是難免一震,總要想到「十年」二字。律書上說:「...liable, on conviction on indictment, to imprisonment for 10 years」,十年華髮,百年心事,我別過了臉,燈火闌珊。

沒有添酒,也沒有不添酒的理由,只喝下尋常杯數,舉杯不為消愁,只為縱酒如昨日,我笑笑。

其實邇來數周我總有一眼沒一眼,無心有心地翻着Terry Eagleton新作Radical Sacrifice,滿眼俱是quotables,例如:「What was a process to be endured to become a project to be executed. Those who are cast out can now be signs of the criminal nature of the status quo, and by making this destiny their own can become the cornerstone of a new dispensation」,噢,Making destiny their own?如果命運能選擇?我瞌上眼,陽光太猛。

許多年前,Eagleton寫過一本說悲劇和悲劇理論的大書,叫Sweet Violence,封面是那幅暗黑Caravaggio的The Sacrifice of Isaac!我幾乎嗅到鮮血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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