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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19日

顧小培 康和健

前置與後發

霍金知道自己患上了「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簡稱ALS)的病,是在六十年代後期的事。那時候,他三十歲不到。ALS帶來的是身體局部的缺失,那涉及神經系統中的「運動神經元」。本來,我們須依賴這些神經元,以控制肌肉的運動。一旦它們「失職」,病人的大腦喪失「控制運動」的功能。於是,一方面,他自小訓練出來的各般身體動作能力,逐漸消失,再也做不到;另一方面,肌肉的「閒下來」,令其退化,以致最終完全失卻功效。

或者問,那不就成為植物人?不盡然,因為肌肉雖然像是枯死了,腦仍是活生生的:思維保持清晰,有記憶,能聽得見(聰)、看得到(明),也就是「具智力」。只是,身體不能在動作上配合,因為「肌萎縮」。

霍金身體狀況的惡化,最先顯見於「行」的動作:走路時,雙腿不聽指使,須用到手杖。接着,是在一些比較細微之處,例如寫字和說話的能力。在病發約十年後,他在說什麼,一般人已無從知道,只有家人或密友尚能半聽半猜地懂得他的話。在他四十多歲時,一次身體的感染,令他須接受手術才能繼續呼吸,但這手術同時取去他「用以發聲」的器官,於是變得完全「啞」了。聾啞人可以改用手語。他偏偏就是肌肉動不了,怎樣與人溝通?

最先是憑「指認字母」的方法。從一張張的「字母卡」做起,把字母逐一逐一地揀出來;再而,字母拼合成字,字連接成句。然則如何才可以表示出,哪些字母是他「揀選了」的?說起來真可憐,是靠他一些(尚勉強能做出來的)小動作,例如「揚眉毛」。那是八十年代末期的情況。之後,電腦的長足進步,替他提供了「度身訂造」的程式軟件,令「揀字」輕鬆多了;再加上「語音合成器」之助,他回復到「能說話」的境地。不過,最基本的身體動作之功,例如呼吸,再也難以挽回,須完全靠機器推動。

這個病是怎樣形成的?至今沒有完整答案。不過,「先天缺失」的可能性很大,包括病的遺傳,以及(具缺陷)基因的跨代延續。然則,能否尚有後天的因素?可以這樣說。無論ALS的成因是什麼,它帶來的身體缺失(肌萎縮)」乃是源自「神經元遭受破壞」,而「神經元遭受破壞」則是可以「後天性」的,不得不防。

 

(編者按:顧小培著作《25+必備 天然之食抗衰老》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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