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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3日

顧小培 康和健

注目過去

我們「目送2017走進歷史,迎來2018」。這是過去多天來,大家都掛在口邊的說話。其實,我們每一個人一生中的每一秒鐘分鐘,都不停地在飛逝,每一個瞬間以至每一個昨天,都走進了歷史。

近代著名歷史學家黃仁宇先生說:我們在一件事態的轉變過程中,身處其境,往往難以能夠體會其中進展。一天天過去,我們全不經意。只是在一些具特別記號的日子上,例如每年12月最後一天、最後一小時的最後一秒,作出不一樣的舉動:高唱《友誼萬歲》(Auld Lang Syne)。那樣做,是不是有點兒厚此薄彼?畢竟,日曆是人類創出來的,每一分秒的轉移,跟所有其他的時間交接,完全沒有分別。

黃仁宇如果未去世,今年剛好100歲。這個100數字,相比較2017、2018等年號之數字,卻有不同意義,因為具有切實的起點和終點,中間經歷有數的寒暑。至於公元曆算,只是理論上始於耶穌誕生之年而已,更是基於可能不確的日期。

黃先生倡導「大歷史觀」。他主張,除了從技術角度、以實證方法談論歷史之外,更要強調歷史人物的一貫作為、歷史事件背後的邏輯關係,從整個結構框架去研究。在討論歷史中,他強調不應通過對「歷史人物個人生活片面探討」,或以一些「單一歷史事件」來作出分析。代之是,統觀歷史社會結構特點,掌握當時社會整體面貌,尋求「歷史上的長期合理性」(long-term rationality of history)。那有別於英美一些歷史學家常用的微觀剖析歷史方法。

今人說古人,必然能取「後顧」之利,無「前瞻」之患,難免憑一得之己見,做蓋棺之論定。黃先生並不反對歷史學家加進一些「說法」和「看法」,但從不專注於批判善與惡,也不着重標籤歷史人物的忠與奸。他指出,時代之宏觀走向以至發展狀況,是由社會中、物質上,各式各樣無數的因素,共同組合而成。在歷史舞台上,某一「關鍵人物」,往往只是一個「角色」而已:正好在那個當兒、處於那個機緣,憑他獨特的個性,做出了舉足輕重的行為;歷史上,則是補了一個空缺,引致一個後果。在後人的眼中,只能屬宏觀情況中一些發生的片段,各有其意義和重要性,但終歸是整個「大象」軀體的部分,不足為訓,不足為法。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25+必備 天然之食抗衰老》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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